苏庆山看了看苏秀月:“秀月,我陪你去省城!”
苏秀月倒是没有害怕自己一个人去省城,她眼中都是自信:“大哥,我当初去县城不也是自己去的吗?省城跟县城能有什么区别?放心好啦,家里早餐生意现在正好的很,缺不了你,不跟你说了,车来了,我走了啊。”
汽车轰隆隆地开了过来,扬起一阵尘土,苏秀月朝苏庆山挥挥手,提着俩包上了车。
苏庆山站在原地,朝她也挥了挥手,心里却仍旧放不下。
果真,苏庆山回去之后被李银霞臭骂一顿,这种情况不该是硬跟着也要去的吗?
苏庆山也后悔自己咋就这么轻易地被苏秀月劝回来了呢,但现在苏秀月已经走了,说啥也没用了。
隔壁王彩凤的确摔得不轻,腿骨骨折,疼得冒汗,医生说至少得卧床两个月,后续影不影响走路也要看恢复情况。
她很内疚,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苏秀月也就不用自己去省城了。
王彩凤劝了好几次让周明宽不用管自己,赶紧去省城帮苏秀月安排,却被周明宽给拒绝了。
现在这情况,周家只有周明宽一个孩子,他走了谁来管王彩凤?
虽然苏家人时不时地过来看,但终究没办法整日伺候在床边。
王彩凤叹一口气:“都怪我……”
这句话,她重复了好多遍,而她不止一次看到周明宽偷偷在外头吸烟,愁云满面。
苏秀月到了省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贵!
什么东西都贵,比县城里贵上一辈,她捏捏自己口袋里的四百多块钱,直有些担心。
省城大学是正月二十五开学,苏秀月到的当天就去大学转了一圈,买了张地图,大致研究了一番。
要是想上课方便的话,住的地方肯定不能离学校太远,苏秀月决定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安全性高一些,回头找工作也尽量找离得近一些的。
她跑了好几个小区问了好半天,才勉强问到一个还算不错的,两室一厅,不算大,环境也一般般,是一对老教师夫妻的房子,那对夫妻退休后就搬到另外一个区跟儿子住了,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房租一个月十二块钱,在这附近真的很便宜了,但老教师是有要求的,他们每年暑假都会接乡下的老母亲来省城住俩月,到时候是要住这套房子里的,如果苏秀月租了他们的房子,就得接受这个要求。
想想附近其他房子的房租,苏秀月犹豫了下,还是定了下来,付了三个月房租加上一个月押金,算是把住的地方搞定了。
房子长久没住人,好在采光还不错,苏秀月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屋子收拾一新,又出去买了两只锅,几只碗碟以及其他厨房用具,准备从明天就开始自己烧饭吃。
晚上独自一个人躺在新屋子的床上,苏秀月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很快也就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日子已经好过很多了,想起来最开始去县城的时候,她根本没什么钱,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从刘美娥家里出来之后,在大街上游荡了那么久,幸好最后周明宽出现救了她。
周明宽,周明宽……苏秀月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这么想念他。
胳膊很酸,他们带的两只包,里面有一只包装的衣服,另外一只包里装的则是两床被子。
苏秀月自己提了这么久,加上收拾房子,这会儿胳膊很酸很沉。
她想,如果今天他也在的话,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累的。
如果他在,这会儿被窝早就热了,他会抱着她,两个人说些话,她会是开心的,舒坦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藏不住的孤单和冷淡。
苏秀月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包紧,逼着自己睡觉,毕竟明天还要起来出去找工作。
可是她努力好久都睡不着,都怪现在时代还不够发呆,不能打电话,不能开视频,就连写信也不够方便,一封信至少得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寄到对方手上。
苏秀月叹口气,最终决定不勉强自己,睡不着就睡不着,她起身披了衣服拧开灯,开始坐下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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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周明宽也从床上翻起来,坐在床沿上又吸了一根烟。
他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苏秀月的模样,甚至幻想出来她遇到了困难在大街上走投无路跟只流浪猫一样。
想起来年前十月份的时候她初去县城,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去接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县城不大,小痞子什么的还算老实,但省城就不一样了,各种人都有,坏人也更多些,苏秀月又看起来娇小可怜的样子,说不定就被人瞧上了……
周明宽叹一口气,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
隔壁的王彩凤心里也装着事儿,寂静的深夜,隔壁儿子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清晰,她摇摇头,只感叹丈夫不在了,这世上无论父母还是子女,都要有自己的人生,能一直陪你的,大部分都是身边的那个人。
王彩凤扬声喊道:“明宽!”
周明宽赶紧掐灭烟朝王彩凤屋里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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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月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还是起来了,省城要靠近南方一些,气候比老家要暖和,她煮了些粥,煎了个荷包蛋,吃完就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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