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平时,老黄说不出这话,他怕人说他多管闲事。
但他现在是真的心疼周明宽跟苏秀月,因此也热切地希望他们拿着钱,尽快把房子买了。
苏秀月正想说什么,老黄又继续说:“你俩把这钱拿了,这里头有七八百,另外我再帮你们出去借一点,加上你们自己的存款,看看能不能买一套房子先住着?还有啊,我想着明宽在文化局工作也清苦,没有什么额外收入,不像有的单位是可以拿到很多福利的,我认识个朋友,能托关系帮明宽换到市政管理局去,明宽,我觉得你可以。”
实际上,周明宽早就不想去什么事业单位了,的确事业单位稳定很多,做生意会很苦,但做生意赚的真的比事业单位要高。
他沉吟一番,举起酒杯:“黄叔,我知道您的用心,是真的为我们好,但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我现在就希望您跟我妈身体健康,每天过得开心就行,这钱我不会要的,你们自己留着,要是哪天我们真需要钱,就找你们要。”
苏秀月也点头:“是呀,妈,黄叔,你们别担心,我俩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他们不是因为对老黄有什么看法,或者是跟老黄不亲近,而是真的不愿意拿长辈的钱。
那都是长辈省吃俭用攒出来的。
王彩凤知道苏秀月跟周明宽的性子,没再坚持,但老黄面上不在意,心里却有些伤感。
也许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要是他亲儿子,他拿钱过去,儿子媳妇早就要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儿,老黄回去就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
苏秀月怕王彩凤来不及照顾老黄,便不再要王彩凤带孩子,而是把安安带到店里。
曹萱萱带来的广告热潮已经过去了,店里生意不再忙到让人焦头烂额,苏秀月也有时间陪安安了。
这时候进入三月底了,有些倒春寒,老黄一病病了大半个月,苏秀月跟周明宽还去看过两次,给他带了些草药泡脚用,另外还买了不少吃的,两套新衣服。
按理说,这真的很用心了,对老黄也是没的说,但老黄一想起来他俩不要自己的钱,就觉得他们是生分了。
他亲儿子好久没打电话过来了,老黄心里憋得慌,一个感冒硬生生地拖到了四月份。
王彩凤对他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老黄善于掩饰情绪,也没让王彩凤瞧出来啥。
苏秀月的店里最近经常会来两个人,一个是方桃桃,另外一个则是苏有晴。
自从把徐老师的后事安排好之后,方桃桃就经常来找苏秀月,有时候在苏秀月的店里做个按摩,有时候就是单纯地来找苏秀月说话。
苏有晴不认识方桃桃,她学生很多,何况并没有教过方桃桃,怎么会认识?
好几次苏有晴来的时候,见到方桃桃自然不会打招呼,以为是苏秀月的客户,但方桃桃看苏有晴的眼神却奇怪的很。
苏有晴再婚之后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她背着崭新的牛皮小包,烫了头发,来找苏秀月做美甲。
“唉,秀月,你说你咋不做美甲了?我找了好几家店,还是觉得没有你做的好看。”苏有晴看着帮自己做美甲的苏秀月感叹。
她从上一段婚姻中得到了教训,这一次的婚姻十分珍视对方。
苏秀月轻笑,看着苏有晴的手,有一瞬间的慌神。
这双手,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有晴,你是不是开始做家务了?我看你的手跟之前都不一样了。”
手上有些细小的刮痕,皮肤也不够娇嫩。
苏有晴叹气:“哎呀我是想通了,婚姻是需要互相珍惜的,我丈夫工作挺忙的,我也不能总指望他来做家务,何况他也不是天生就会做家务的呀。我就学着做了些,再说了,儿子是我的,我不照顾还指望他照顾吗?”
苏秀月一顿:“那他对你儿子好吗?”
苏有晴笑嘻嘻的:“好,他疼儿子,我儿子现在都开始喊他爸爸了!”
看她的样子,是真心地喜欢现在的生活,发自肺腑地觉得幸福,苏秀月心里压抑地慌,埋头继续给她做美甲。
而在旁边做按摩的方桃桃实在忍不住,冷冷地看了一眼苏有晴。
这一眼把苏有晴吓到了,她低声问苏秀月;“你那个客户怎么这么奇怪,刚刚用什么眼神看我?”
苏秀月淡淡道:“没事,你们又不认识,她能咋看你?”
彼此无言,苏有晴饶有趣味地看着苏秀月给自己画的新图案,想着回去之后她丈夫肯定也会喜欢。
等做好了指甲,苏有晴匆匆离去,她还要回去烧饭。
方桃桃看着苏有晴出了店,立即朝苏秀月不满地说:“凭什么徐老师走了,她还可以活的这么幸福?”
苏秀月劝她:“桃桃,我知道你为徐老师感到不平,但苏老师现在的情况不正是徐老师希望的吗?他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希望自己不在了之后,苏老师还可以过的幸福。”
话是这样说,但方桃桃还是红了眼圈,她咬咬唇:“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
苏秀月理解方桃桃的难过,但难过了这么久,苏秀月大致猜出来了是因为什么了。
当初她俩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方桃桃就不知道花痴过徐老师多少次,原本以为只是小女生的花痴,可是如今看来可能不是那么地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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