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银霞放心了,苏秀月跟她解释:“妈,我不是不想帮他们,其实我心里一直都介意他们不知道体谅您和爸,你们俩在家里辛苦地带孩子,还要种地,实在是辛苦。等秋天这一茬,家里的地别种了吧。”
她基本每个月都有让苏秀云带钱回去,李银霞现在应该是不差钱的。
可李银霞却笑了:“秀月,农民不种地还能干啥?妈不辛苦!乡下人皮实,何况我才五十来岁,还能干个十来年呢!”
见李银霞饱经风霜的脸,苏秀月实在不忍心。
眼看着火车要来了,李银霞赶紧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塞给苏秀月。
“秀月,往后别给妈寄钱了!妈都有呢!你自己好好地过啊,千万别委屈自己!”
苏秀月赶紧追上火车,却被乘务员给拦下来了。
李银霞在车窗里看着她笑,笑着笑着流泪了。
苏秀月追着火车跑了一会,没追上,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打开布包发现那里头都是自己寄给李银霞的钱,基本都没有动过。
眼睛在那一瞬间模糊了,苏秀月握紧手里的布包,发誓尽快把他们接进城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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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月的厂子名叫福瑞加工厂,一般苏秀月两三天会来一次,厂里是负责生产公司所用的产品的,她不放心,因此时不时地就来盯着。
苏秀月不在的时候,就是让厂里的老张负责所有事情。
老张三十多岁,做事负责,是苏秀月花了好长时间才招到的人,平日里在厂子里还是非常靠谱的。
他知道厂里那个打扫卫生的刘二妮,还有那个看大门的苏庆天都是苏秀月的亲戚,但苏秀月从未跟这两人有什么亲近之处,因此老张对这两人也没有额外照顾。
苏秀月招他来的时候就说过,希望每个员工都要公私分明。
这天,老张统计厂里考勤的时候发现刘二妮跟苏庆天已经连着好几次迟到了,一个月迟到超过四次其实是要开除的,但刘二妮跟苏庆天却还好好地在厂里上班。
虽然他们俩一个是打扫卫生的,一个是看大门的,但也是属于厂里不可或缺的职位,老是这样吃到怎么行?这严重影响厂里的纪律!
“要是这个刘二妮跟苏庆天再吃到,就给开除了!”老张对手下的人说。
“可是……刘二妮跟苏庆天是咱们老板的堂哥堂嫂,还是亲的,咱们要是真给人家开除了,老板就算面上不说啥,私底下肯定也不高兴。张经理,要不咱们还是装看不见吧,反正这打扫卫生和看大门的也不止他们俩,其他人多负责一点就行了。”
老张原本是很坚持的,可是转念一想,哪个老板不好面子?可是亲情在那放着,也不能不顾。
他想了想,干脆同意了手下人的说法。
刘二妮跟苏庆天发现自己天天迟到都没有人关,工作马虎也有人补上,但工资却照样地拿,这日子真是爽歪了!
谁想大早上的爬起来上班?谁不想多睡一会?
他俩迟到越来越严重,在厂里做事也是能拖延就拖延,渐渐的,同岗位的人都有些不忿,就算这人是老板的亲戚那又咋样,拿着一样的工资就活该自己吃亏吗?
有稍微聪明些的想了办法,趁着苏秀月来厂里视察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块地方没有帮刘二妮去打扫。
那是厕所门口的一块地,都是脏兮兮的水渍,流了好远,刘二妮嫌弃脏,一般都不会去打扫,反正有人帮他们打扫!
可是今天却没有人帮他们打扫,苏秀月看着那片地,问:“今天谁值日?”
“刘二妮值日。”
“那她人呢?”
“她说早上没睡好,回家补觉去了。”
其实刘二妮没有这么说,她找的借口是东西落家里了,让别人替班,自己回家拿东西去了。
苏秀月皱眉,她是苏秀琴帮着刘二妮苏庆天找好工作之后才知道的,但看大门打扫卫生这种事情,工资低,找谁不是找?
想着这俩人应该不至于做不好这样的工作,苏秀月也就没有多管,但现在看来,刘二妮跟苏庆天两个人都做不好这种基本工作。
“她天天这样吗?”
“老板,她是您亲戚,日常就是想迟到就迟到,干活也拖拖拉拉的,我们都不敢说啥。”有大胆的把话说了出来。
苏秀月气的把考勤单往桌上一摔:“他们是我什么亲戚?我自己都天天起早上班,谁给他们的勇气迟早早退干活马虎?扣工资,开除!”
老张松了一口气,立即点头表示会按照苏秀月的吩咐来做。
而刘二妮跟苏庆天俩人是翘班去吃东西了,他们听说省城有一家小吃街,好吃的特别多,拿着工资去逛了一圈,回来乐滋滋的。
“下午我也不想上班了,咱们两点半就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行啊,反正厂里也没人管的了咱们。”
俩人笑嘻嘻地到了厂里,正准备接着混班,就被人叫了过去。
是老张,苏庆天可不怕老张,他背后有苏秀琴,苏秀琴背后是苏秀月,而老张不过是苏秀月的下属,有什么可怕的?
“今天苏老板来过,对你们俩经常迟到早退工作不负责任提出来严重的批评,我们会按照你们迟到的次数来扣你们的工资,另外,你们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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