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请大将军明日再来。”
“我说要进去了吗?”晏清源倚在窗外,竟真的一副也不打算进来的样子,归菀“哦”了一声,作势要关窗,晏清源把手一伸,笑道:
“别关呀,跟我说说,黑灯瞎火的,你也不点灯,也不睡,在做什么?”
归菀鼻头一酸,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落落寡欢的:“没什么。”
他立在那,隐约看得出个轮廓,半张脸被灯笼映的忽明忽寐,薄唇看的见,高挺的鼻峰也看的见,归菀头皮忽一阵发麻,此时的晏清源,简直就是在寿春初见的那个晏清源,别无二致,她不禁捂紧胸口,想到当晚的噩梦来,无穷无尽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夜色沉沉,四下里寂寂,归菀急促的呼吸声一起,晏清源听得真切,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怕黑?”
归菀摇了摇头,一双明眸垂下,把个惶惶不安的神态遮掩住,努力稳住声音:“天晚了,大将军还是去早点歇息罢。”
晏清源两条长腿一交,意兴却难能阑珊,隔着窗,开始逗弄归菀:
“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该凑到一块说说话,累了也就自然睡的着了。”
归菀听得木然,唯独那个“睡”字,砸进耳朵里了,再抬首看看外头朦朦胧胧的树影花影,又是一惊,似乎一下就窥破了他的不怀好意。
一想到那股子聚在腿间、缠在小腹里的奥热,归菀胃里一阵酸水直泛,再想上一回,一手的污浊,后来她悄悄洗了无数遍,小手搓得通红,几要起皮,才作罢,她的声音不觉虚弱下来:
“我不要……”
晏清源两道眉毛,轻轻一蹙,忽探进半个身子,一手持灯照向归菀,一手捏了下巴,一抬,就看见盈盈水光漾在眼睛里,那张白中透粉的脸上倒没有泪水。
看了片刻,一松手,短促的笑了一声:
“去,给我开门。”
归菀悚然,满脑子的浑浑噩噩,顿时不翼而飞,磨磨蹭蹭下了榻,因心慌,带倒了什么东西,咣当一阵乱响,砸到她脚面,疼的她皱眉咬了咬唇,摸到门前,甫一打开,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别乱扭,说过多少回了。”晏清源在她耳畔直笑,伸脚一勾,把门带上,他眼尖,丢了长灯,借着些许透过来月光,绕开一地狼藉,抱着人往床上一放,倾下身来,气息幽幽地告诉归菀:
“你是不是忘记问我一件事了?”
还是没掌灯,两人不过借着月色彼此打量对方,归菀两只手在他胸前一抵,无限娇弱望着他:
“请大将军明示。”
听她这么一板一眼问他,晏清源心头不快,掐了下脸颊:
“嗯,你还是喊我晏清源为妙。”
归菀此刻,脑子已经拼命转了起来,只当听不见,破天荒地在他胸口那按了下:
“大将军抓到那刺客了吗?我是忘问的这事?”
她脸上一红,心口砰砰乱跳,幸亏月色清淡,不太能看的到,晏清源却不让她的手离开,覆在上头,那颗心跳的遒劲有力,一下又一下的,仿佛直顶归菀的手心。
她情不自禁的,就有了些畏惧。
“抓到了。”晏清源一说,归菀呼吸都凝滞了,被晏清源挟制的那只手,跟着心,一块紧了下。
归菀的声音涩涩的:“到底是什么人敢刺杀大将军?”
晏清源含笑摇首:“不说这些丧气事,你问错了,你,”说着又暧昧的笑了,带着她手指,撩开自己衣襟,切切实实按在那道伤口处:
“应该问一问,我的伤势是不是好透了?”
那里的肌肤,明显触感已经不同,不再是往昔的紧致光滑,也是个圆疤,同自己身上那一处,莫名相似,归菀便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挣脱了一下。
“那,大将军的伤,好透了?”归菀勉强问了声,晏清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把她从眉到唇,看了个遍,偎向她颈窝,手指间一错,又成了个交扣的模样,含含混混笑说:
“不错,好透了,怎么样,说了这半日的话,你累了么?”
他火烫的唇,已经贴上来了,归菀仰起头,被他左右不住摩挲着,她不住逃,晏清源倒也不拦她,只用唇一路跟着,两人扭在一处,归菀也辨不出方向,后颈子猛地一空,整个脑袋都从床沿仰垂了下去。
惊的她一声低呼,就想起身,被晏清源按着,一时间,胸脯吃尽了他那双大手的苦头,归菀只觉血液倒流,都冲脑门一处去了,身子被他撩拨地快支撑不住,忍不住哀求道:
“晏清源,你让我起来好不好?”
身子被他轻轻一扯,便带了回来,晏清源手掌托住她脖颈,两道英挺的长眉,微微一挑:
“伤到你了?”
归菀忙摇了摇头,晏清源就笑了:“再败兴,我把你踢下去。”归菀眼睫一垂,不觉间,自己被剥得差不多了,难为情的去左挡右挡,恨只生了两手。
看她这副娇羞羞的模样,晏清源又压上身来,极温柔地耳语说:“你好歹也替我想想,我轻些,不会让你疼的,嗯?”
归菀眼睛一眨,委屈地推他:“你不是要说话吗?我陪大将军说说话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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