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坐在檐下,衡玉没有把钱抽出来,仍然把钱放在信封里,只是把信抽了出来读信。
“林衡玉先生”,信的最开头就是这样的称呼。
她一目十行扫过去,最后提炼出了这写了满满两张纸的信的中心思想——
一,她和林彦平的短篇故事过审了,长篇也被约稿了,那两百块钱是长篇的定金。二,省出版社的陈主编仰慕她的才华,冒昧写信过来,想和她交流交流,以文会友。三,问她有没有兴趣写其他类型的,他们出版社可以与她约稿。
衡玉认真想了想,这时候投稿还比较随意,不需要写明自己的年龄,除非后续与出版社签订合约,不然并不需要透露这些内容。
她摸着下巴,果断决定交了陈主编这么一位笔友!
别的不说,陈主编是省城人,身为主编又有人脉,日后她和林彦平肯定要搬出小镇到省城住,有这么个熟人帮忙也挺好的。
只不过陈主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把她当成平辈来看待,不知道陈主编知道她的年纪之后有何感想。
林彦平没有看她的信,等她琢磨完之后才出声问她,“信上说了什么?”
“夸你姐姐我写得好。”衡玉将手里的信封卷起来,手一撑地站起来,拍了拍手回房间给陈主编回信了。
写信的时候衡玉就透露了她的一些情况,比如她年纪不大,林彦平其实是她弟弟。
她在落笔的时候有刻意弄乱自己的字迹,让这一手字迹不显得太过出众。在那么多世界里磨砺,别的不说,她这一手字完全不输一些有名的书法家。
写故事出众文笔老练还能说她天赋异禀,字迹却是糊弄不过去的。毕竟一手好字要练出来是需要付出心力以及很多时间的。
衡玉写好信后先是把这封寄给陈主编的信寄走了,寄给出版社的倒是不急。
这一天陈主编来到省出版社,门口的大爷把他叫住,“陈主编,有你的信。”
省出版社经常要接收来自各个地方的信,信差来得就勤,所以陈主编填的私人信件的地址都是省出版社。
陈主编朋友挺多,一时间也猜不到是哪个朋友给他的信。他和门卫道了谢,取了信就看到信封上写着笔锋凌厉的三个大字——林衡玉。
如果不是知道林先生的性别,陈主编倒是要因为这三个字而模糊了她的性别。
这一手纸太过淋漓大气了。
等陈主编拆看信一看,顿时老脸一红。
他还以为这位林先生年纪和他差不多,现在看来估计年纪还轻,可能和他那读高中的女儿差不多大吧。
还好写信的时候他出于礼貌没有问那位林彦平是不是林先生的儿子,不然丢脸就丢到家了。
知道衡玉年纪不大后,陈主编原本升起的惺惺相惜之情倒是少了些,那些惺惺相惜的想法顿时变成了爱才之心。
这么年轻就文笔如此老练,若是好好磨砺一番以后文坛肯定会得一名大将啊。
等陈主编回到家后,把衡玉的事情和妻子还有女儿一提,两人立马都起了兴致。
陈主编的妻子怀着和他一样的情绪,他的女儿倒是想要了解一番这位受到她父亲推崇的女生是怎么样的人。
她可是深深知道她爸的脾气啊,也知道要想得到她爸的认可有多难,没想到这个可能和她同龄的女生竟然做到了。
衡玉交稿极快,一个月后,她去邮局寄了那本长篇的所有后续给出版社,回来的时候还拿到了陈主编一家三口给她写的信。
陈主编话里话外还在问她需不需要提供一些帮助。显然他也猜到了衡玉如今的家境不太好。但他问得颇为委婉,不会伤人面子。
看完陈主编的信再看其他两个人的信,衡玉不由笑起来,还真是很可爱的一家人。
在省出版社整锣密鼓出版她那本长篇的时候,衡玉和陈主编一家人写信写得不亦乐乎,这时候在后来改变社交方式的社交软件还没有出现,信件是主要的联系方式,所以信件往来还是比较便捷的。
不过往来了三四封信,陈主编一家人对衡玉立马变得亲近了不少,尤其是陈夫人。她本身是一位悬疑家,而前·悬疑家·衡玉与她在这方面很有话题。
十月初十是衡玉和林彦平的生日,今天林彦平还要去上课,他一大早起床,就把自己攒了一盒子的一千只千纸鹤一股脑都给了衡玉 ,“这是给你的礼物。”
“听说用千纸鹤许愿愿望可以成真,你到时候偷偷许个愿吧。”林彦平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他故作平静道。
衡玉一怔,她没想到林彦平叠了那么久的千纸鹤竟然是为了给她送生日礼物。
伸手接过那满满一盒五颜六色的千纸鹤,衡玉眉眼轻弯,“那我就许愿,祝林彦平身体健康,日后长成国家栋梁。”她家的小白菜可不能长歪了。
“喂,都说了是许愿,当然要偷偷许啊,你这样说出来是不行的。”
“而且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衡玉把千纸鹤递过去,“可以许两个愿啊,我许了一个,另一个留给你。”
“真的吗?”林彦平狐疑道。
衡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真的,我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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