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王爷该做的。”衡玉对裘费的恭维赞扬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该做的。
是啊,这都是他该做的。
裘费心叹道,但是有多少人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还请诸位大夫分出一批人为城外的灾民诊治身体,另一批人则去钻研这本医术,早日找出医治疫病的方法。”衡玉吩咐下去,然后就把空间留给那些大夫了。
新得了一本医术,每个大夫都兴奋得很,等晋王一离开后立马又重新凑在一起探讨。
四日后,朝廷押运的粮食送到江南,裴衡雍还多拨了四个太医院的太医过来。
这几天里,那些大夫虽然没有找出根治疫病的方法,但是已经能配出防染疫病的药方了,这两日也都熬煮好给那些流民饮用。
等太医院的太医到扬州后,衡玉直接把人扔去了扬州那些大夫作伴,让他们早日想出合适的药方治疗疫病。
而衡玉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洪灾这方面的内容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如今的形势已经逐渐转好,他的心思就转到了其他事情上。比如趁着如今江南局势不稳定,开始暗地里彻查起江南官场来。
江南富庶天下尽知,而江南的官场比起其他地方来说也更为复杂。
衡玉的调查没有惊动任何人,等到那几位太医和扬州大夫研究出治疗这一场疫病的药方,江南局势开始逐渐稳定,衡玉也该动身返回帝都时,他想要查的所有东西都拿到手了。
离开扬州那一天,天公作美。
这几天虽然不下雨了,但天色也一直阴沉,今日却难得出了太阳。不算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吴元庆那边早就为衡玉一行人备好了马车。
防震性能良好的马车碾过石板路,慢悠悠从驿站出发,缓缓行到了城门口。
“殿下。”小福子就守在外面,突然把马车帘子掀起一角,小声说道。
“何事?”衡玉把手边的书微微挪开,出声询问。
“百姓们正在给您送行呢。”
衡玉眉梢微扬,将手边的书搁下,掀起他身旁的马车窗帘。
道路两旁,整整齐齐站着很多衣着整洁的百姓。他们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那里欢送他们大庆朝晋王殿下离开扬州。
看到衡玉掀开帘子时,不少百姓都小声惊呼起来。
“殿下,可要把马车停下来?”小福子询问他。
“不必了。”免得像是在收拢民心,而且他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罢了,这些百姓才是在这场洪灾中受到最大伤害的人。
这时候水势已经恢复了平静,回去的时候众人主要是走水路的,大半个月后,众人就回到了帝都。
衡玉刚一入帝都,就直接在城门口被宫里的内侍拦住,说太上皇有请。
往年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都是在行宫住到十月十一月才会回京,现在才八月就回来,怕是听说了他赶往扬州的消息。
衡玉无奈轻叹,路过晋王府时先让小福子等人回去了,他则随着内侍进了宫。
“瘦了,也黑了。”太上皇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不在府里养上一两个月别出门了,这样子出去谁还认得你是全帝都最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啊。”太上皇后也说道。
“只是瘦了些黑了些而已。”衡玉宽慰两人。
裴衡雍就站在旁边,衡玉与他微笑颔首。
“八弟辛苦了。”裴衡雍拍了他另一个肩膀,轻声叹道。他这一句话里,含着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衡玉倒是有些理解裴衡雍的心思,“除了赶路那几天辛苦了些,其他时候在扬州谁敢亏待臣弟啊。”
宫殿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古怪,衡玉率先转移了话题,“父皇母后还有三哥,我刚刚回到帝都,连口水都没喝就进宫了,你们能先让我坐下来喝口茶水吗?”
太上皇被他逗笑了,毫无威压地瞪了他一眼,“简直胡闹,你想喝水谁还拦着你不成。”
太上皇后在一旁吩咐道:“竹瑾,端茶过来堵一堵晋王的嘴。”
竹瑾是太上皇后身边重用的宫女,她连忙给衡玉端了茶水过来。衡玉接过,饮茶的时候与裴衡雍对望了一眼,对裴衡雍笑了笑。
裴衡雍心底的那些复杂情绪突然就消散了。
八弟是知道他的为难的,并不会怪他怨他。
陪着太上皇他们用过午膳后,衡玉就与裴衡雍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裴衡雍先把如今庆朝与狄戎的战况告诉衡玉——谢念的奇兵已经和朝廷派去的另一路军队里外呼应,对狄戎的王庭形成了包夹,如果一切顺利这一回肯定能够重创狄戎。
衡玉也将自己从江南收罗来的那些情报从袖子里取出来,递给裴衡雍。
裴衡雍将折子打开,一点点看完。
他看得很认真也很慢,最后将折子放下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那些怒火全都默默在心底烧着,“江南的官场也该来个大清洗了。如果不是他们一些人假公济私,在修筑堤坝时克扣了许多材料,这一回的洪灾又哪里会有如此严重,这可是足足二十万灾民和如此多良田啊。”
衡玉坐在一旁静静听着裴衡雍说话,没有出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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