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这一日进宫,就顺便把印好的样书拿了过来。
四皇子年纪比五皇子大上几个月,他把数独放好,问起另一个自己关心的话题,“许衡玉,你家书坊什么时候出填字游戏集啊?”
这话一出,瞬间引爆了上书房的气氛。
工部尚书嫡孙卢柯是四皇子的伴读,他接着追问,“还有脑筋急转弯,什么时候出啊?”
“笑话三百则呢,你们已经宣传了大半年了,怎么还没出?”
衡玉好不容易脱离了众人的追问,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把笔纸拿出来,之前一直坐在位置上看衡玉笑话的叶扶风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幽幽问道:“你那个断案集什么时候出下册,我爹让我来催一催你……”
叶扶风他爹,一等承恩公,现任刑部尚书。
衡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衡玉:作为古代的一名流行家,我肩负着大家沉重的期待。
许斐:臭小子,快去学习!
听到动静的刑部尚书连忙把许斐拉走,只不过在走之前还提醒衡玉快点更新断案集。
至于同样喜欢断案集的范琦直接在自己休沐时把衡玉找去范府。
原以为自己可以休息的衡玉兴高采烈去了。
范琦拉着他到书房,让他坐下,桌上笔纸摊开。
范琦:来,我催个更。
衡玉:……大佬就是大佬,催更的方式都这么清新脱俗
第47章 、君臣录
自宋氏书坊走上正轨后, 衡玉安份了不少, 每天老老实实去上书房上课, 回来后动笔写他的断案集顺便练字,休息了就跑去方府、范府,偶尔与他同为皇子伴读的叶扶风也会过来许府找他,只不过衡玉表现得并不算特别亲热。
许斐这些时日观望着,有时不由得在心底对衡玉的政治智慧感到惊叹。他从不曾刻意教导过他的儿子为官为臣之道,他儿子在这一条道路上却走得让人无可挑剔。
衡玉作为五皇子伴读,成为五皇子亲信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尤其是少年相伴的情谊更为难得, 但他看着, 却觉得衡玉表现出来的态度一直是只忠于陛下, 现在对五皇子的确亲近, 但他的亲近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因为五皇子的嫡皇子身份而亲近的。
也许五皇子会对他如今的态度有所不满, 但日后形势如何, 谁也不能预料到。
再说了,就算五皇子现在对衡玉不满,但若是他登上那个位置,最信任最愿意用的,还是这样不结党的直臣。
陛下如今身子没有以前好了, 入秋之后小病了几场,更是有好几日没有上朝,朝堂上被他压下去的立储声音到现在又再次冒头。
储君乃一国之本,立储君一事容不得半分优柔寡断, 自当早立太子以固国本。
更有不少人在朝堂后都去叶家那里走动。
在前有嫡皇子的情况下,五皇子被册立为东宫的事情几乎十拿九稳,谁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叶家打好关系。
此乃人之常情没错,但病弱的帝王会这样想吗?
他只是病了,可还没有放权。
赵信从病中痊愈,刚一恢复上朝就有了大动作,一些去叶家拜访投诚的官员全都被赵信找了个理由打发外任了。
面对赵信的举动,衡玉不曾惊讶,面对赵函的刻意亲近,他也不曾失了进退,以礼法为盾护住自己不被这场立储之争牵连,反倒越发得了赵信的信重。
不偏不倚,帝王直臣之相。
明明许斐才是那个在仕途上摸爬了二十余载的人,但在心底直问自己时,也不能说自己能做得比衡玉还要好。
他的确只忠于陛下,但他的老师是当朝丞相范琦。
范琦为官几十载,桃李遍天下,虽不曾刻意结党营私,但帝王需要平衡,所以必须扶持起一个党派与叶党相争。在帝王隐隐扶持之下,范党的实力也并不弱,有内阁首辅在,也就多了几分与叶党分庭抗礼的底气。
这种时候,许斐他虽然是只忠于陛下,但也难免牵扯进党争中。
所以他方才觉得,衡玉做得很好。
这样的政治智慧,敏锐到惊人。
在这样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的局势下,时间渐渐滑了过去。
两年后,吏部尚书年事已高,上书乞骸骨,明帝挽留三次不得,允。点原吏部左侍郎为尚书,入内阁,原礼部右侍郎许斐则调往吏部,任吏部左侍郎。
旨意还没颁布,许斐已经提前听到了风声。
他按捺下自己心底的思绪,等衡玉从宫里回来。
衡玉回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去了,许母几个时辰不见衡玉就想得紧,一直拉着他在嘘寒问暖,宋子衿在吩咐下人摆膳,但目光时不时也会落在衡玉身上。
朝堂之势风起云涌,变幻多端,他身在局中尚且不能分辨清楚其中形势,许斐没有把这些事情告知许母和宋子衿,以免她们关心则乱。
许斐尽量平静地用完晚膳,方才将衡玉提溜到书房,摆出一副与衡玉长谈的姿态。
“陛下点我为吏部左侍郎?”
衡玉点了点头,明显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
今日在上书房,赵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话里话外似乎是表示着这一吏部左侍郎之位有他和他身后的叶家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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