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言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绵绵,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我们三个人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是我只想着复仇,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他。我也该受到惩罚……”
姚绵绵在他肩上无助的哭着:“当年,我们不该那样做,我们应该留下他,这么多年,他如此孤独,却装作过得很潇洒,我们作为朋友却根本没有想过要靠近他温暖他,我们太失职了。”
“是啊,他恐怕是知道自己生病了,才想要重新靠近我们,因为我们是他所珍视的朋友,可是我们竟然一无所知,没有察觉。绵绵,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简时言与她分开来,找着她的眼睛,伸手为她擦干泪水:“他想要的是我们真正的友情,而不是对他生病的同情,所以他才对我们隐瞒。他独自去西藏,不想让我们看到绝望的他,只想让我们记得勇敢的他坚强的他,绵绵,我们没有他勇敢,我们连放他走的勇气都没有。”
姚绵绵被他说服了。
“让他安心去吧,这样,他的勇敢才能被值得肯定。”
“真的吗?他真的想让我们如此放手,放他走吗?”
“是的,这是他的本意,我们还有他的公司,他的事业,我们会继承他的遗志,将他的公司做下去,让梦之影被所有人记得。”
“时言,我的心好痛啊,这都是为什么……时言,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俊梦他还这么年轻,他连三十岁都不到啊,为什么老天爷如此残忍呢?”
“绵绵……”简时言看着她泣不成声,伸手揽住了她,“绵绵,你别哭了好不好,俊梦不想看着你哭啊,所以他才悄悄的离开。若要问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看见的是什么,就是你哭啊。所以,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你让我不哭,可是你为什么哭呢,时言……”
“傻瓜,那是因为你先哭啊。我们都别哭了好不好,我们送他走吧。”
“好。”姚绵绵下定了决心,她站在简时言的旁边,嗅着他身上熟悉而干净的气息,有了勇气,“我们一起送他走。”
看着这一幕,樊杨收起心中对简时言的嫉妒之情,吩咐人抬走了李俊梦的遗体。
姚绵绵觉得他被抬走,整个人的心都空了,她跟着走了几步,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和太过悲伤向后倒去。
简时言猛然上前,樊杨却先他抱起了姚绵绵,他告诉他:“你先去等着拿李俊梦的骨灰吧,到时候直接过来灵堂就可以了。”
“好。”
“这次谢谢你。”樊杨最后离去的时候说道。
简时言苦涩一笑,他知道,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来悼唁李俊梦的人很多,梦之影的员工,合作伙伴,粉丝们,这些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哭得晕过去的不在少数。
姚绵绵呆呆的坐在灵堂上,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却被当做了李俊梦唯一的家人,大家尊敬的看着她,这个看起来悲伤得让人心疼的女人,这个李俊梦曾经的经纪人,是她勇敢地去西藏接回了他的遗体,差点就将命丢在那儿了。
“俊梦他没有走,他会一直活在我们的心中。”她一遍遍的重复这些话,自己都需要安慰,还去安慰别人。
樊杨站在她身边,一直默默的感谢前来吊唁的人。简时言则作为梦之影的代理总经理,负责重要客户。
人来人往的几日内,坚持处理李俊梦后的事的姚绵绵瘦了一圈。等到李俊梦入土为安,过了头七了,她更是大病了一场,咳嗽着发着高烧坚持着留在灵堂。
廖小廖作为她最好的闺蜜,和陆曦一起出现在在现场,帮助她熬过了那七天。
“绵绵,俊梦已经离开了,你要明白这一点,不要再为他悲伤,否则会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的。”
“小廖,你知道的,我的心很痛,我很懊悔,居然没能发觉我的朋友他重新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是因为他那样的需要我们。如果我能够早些知道,我就会对他好一些,可是我还那样无视他去了巴黎,让他一个人去了西藏,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廖小廖看看她再度落泪,抱抱她:“傻瓜,俊梦如果知道你这样伤心,他在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不原谅他自己的,你不要这样折磨了自己好吗?你想想看,如果现在你为了俊梦一心悲伤,而不珍惜你身边的这些朋友,不顾担忧你的大家,你就是再次犯错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曦非常赞同廖小廖的一席话,他附和道:“绵绵,小廖说得对,你要珍惜当下的生活,别到时又后悔。你看看,樊总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担心你呢。”
姚绵绵在两人的提醒下回过头去看着樊杨,身着正装,忙于招呼客人的樊杨,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她,他的目光是那样担忧,整个人也好像瘦了一圈。
姚绵绵知道这段时间都是他在操持一切,他将李俊梦当做了家人,以家人的身份在帮他处理后事,安抚那些伤痛的粉丝。
姚绵绵忽视了他,她感到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振作起来的,谢谢你们。”她拉过两人的手,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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