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撞向的那一刻,嘴上还痴傻地念着“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那一瞬间,鲜血如崖壁上的映山红一般鲜艳,四溅而开,从额头开始,慢慢划下去。
所有人都来不及察觉,甚至是擒住杜茵茵的歹徒。因为杜茵茵离墓碑太近了,她甚至不用挣脱捆住她的流浪汉的束缚就可以完成这件事。
陶九金再也顾不上想法子护杜茵茵周全,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她得送杜茵茵去看大夫。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撞的。”
“对,是她自己寻死,和我们无关。”
那些流浪汉见这般情形出现,第一想法就是赶快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住的地方人来人往,还靠近住户,想必这个女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趁着陶九金顾不上他们,他们迅速从另一条路逃走。
陶九金扑到杜茵茵的身旁,轻轻将她扶起,手指颤抖地凑到她的鼻息下。
还好,还有气,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
陶九金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条,先简单地包扎住杜茵茵的头部,阻挡鲜血进一步流出,而后将杜茵茵背到身上,拼劲全力向山下而去,她要带杜妹妹去看大夫。
鲜血压根不是布条能止得住的,它流得一路都是,陶九金身后的衣裳更是被血染透了,只是因为玄色看不明显罢了。
杜茵茵伏在陶九金的背上,嘴上喃喃地道:“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陶九金能感受到杜茵茵的心跳,很慢很慢。
她颤声回道:“会的,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还没来得及赶到山脚下,杜茵茵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声越来越缓,最后陶九金突然顿住了脚步,将杜茵茵放下。
这儿映山红没有坟前那般艳丽,却因为有杜茵茵鲜血衬托,反而给人一种不详的征兆。
杜茵茵的鲜血流了半脸,连那颗滴泪痣都被鲜血掩盖住了。嫩黄的衣裳更像是活生生要染成红色一般。她的眼睛死寂一片。
来不及了。
她的挚友——杜茵茵,没了。
陶九金心脏一阵又一阵抽痛,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就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她抱起杜茵茵,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鲜血滴落在青色的石阶上,两边的峭壁映山红开得正好,这一切都仿佛在为杜茵茵送葬。
陶什看到陶九金的时候,她正扶着杜茵茵坐在欢喜山的最后一个台阶上。
清晨的阳光正好,透着几分明媚的气息打在两人的脸上。鸟声灵动,春意盎然。
青色的石阶上鲜血流成一片,杜茵茵靠在陶九金的肩上,面色灰白,和这一片春色形成鲜明的对此。
陶什走上前,轻轻地握住陶九金的手。
陶九金看了他一眼,突然道:“阿弟,好人总是不长命的,对吧。”
陶什沉默,没有回答。
陶九金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继续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恶人,杀光那群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暂不剧透,求别递刀子给我,顶锅盖跑。
☆、鸡汤和有孕
陶九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看到的是一片朦胧的灯光, 她闭眼又睁眼, 才看清这是油灯发出的光。有些昏暗,似乎是燃了很久的。
外头一片漆黑, 已经入夜了。她揉了揉额心, 自己应该是做梦了吧。
陶九金吃力地坐起来, 起身来到桌子边,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清醒一下。
抿了一口水后, 她的手突然一顿, 立马放下杯子, 跑到隔壁屋查看,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陶九金的身子开始颤抖, 杜茵茵不在,她去哪儿了?难道那不是噩梦, 是真的?
她迅速跑回自己的屋子,想要找陶什求证,这才发现陶什也不在屋子里。
到底怎么了,她现在不敢去深挖自己的记忆, 生怕那恍若梦境的记忆是真的。
“九金表哥, 你终于醒了。”这时陈小雅端着一碗鸡汤,笑吟吟地进屋。
陶九金只看她一眼,就立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以前有看到过陈小雅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举动, 但是都没有这次来得惊人。
这简直像她身上出现了血崩,衣裳全是鲜血。粉色的衣衫红成了一片,基本上贴在了里衫上。唯独腰间的那只银色铃铛干净得很,似乎是特地擦过的。
“九金表哥,你不用担心,这些不是我的血。”陈小雅看了看身上的血迹,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杜妹妹呢?你把她怎么了。”陶九金暂时管不上她这血的来历,先关心的是杜茵茵的下落。
“她死了啊。”陈小雅语气很是随意道。
“你……你杀了她?!”看到陈小雅身上这么多鲜血,陶九金几乎是笃定地问出口。
“不是啊。九金表哥,你难道忘了吗,今早她就死了。”陈小雅将这碗鸡汤放到桌上,语气温和地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先喝点鸡汤,补补身子,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甜丝丝的呢。”
陶九金几乎是捂着心口跌坐下去,幸好陈小雅手快,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杜茵茵就在她的眼前断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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