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有问过她家弟弟,为什么所有衣裳都是白的。她弟弟当初的回答是白色容易看出哪里脏了,可以及时换。说得很有道理,她无力反驳,便很活学活用地学了反例。
她把自己的衣裳都改为玄色或者黑色,如此脏了也看不出来,可以少换衣裳。这件事被她弟弟知道后,害得她被禁止进入弟弟的房间好几天,直到她保证自己一定天天换衣裳,陶什才放她进屋。
其实陶九金穿玄色长衫还是很好看的,交领窄袖长衫,暗色腰带,配上她娘绣的暗色花纹,束起高马尾,既精神又不失帅气。
陶九金发现,凭着她这张脸出去,村里的小姑娘们见到她总会害羞地跑开。
这边,一旁村头的牛大婶最先靠近,好似代表大婶军团打头阵一般出言高声道:“哎呦,这不是陶家的九金吗?小小年纪就知道疼媳妇了,还会帮媳妇洗衣裳了!”
牛大婶和她家那口子一样,都姓牛,人如其姓,嗓音高,长得壮实,生得娃也壮实,她家那儿子就是和陶九金玩得很来的牛少壮,陶九金常常喊他胖子。胖子就是昨天说想要娶她弟弟的小伙子之一。
“牛大婶,你别乱说呀!”陶九金看着弟弟越来越黑的脸,心道完了完了。
“嘿,你别害羞不承认呀,我家壮壮回来都告诉我了,说你告诉大家,原来你这弟弟其实是个小姑娘,就是你爹给你找的童养媳。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早就应该带出来给大家瞧瞧呀!”
随着牛婶的大嗓门落下,村里的大婶们也懒得装作是来洗衣裳的了,纷纷围过来,仔细打量起陶什来,她们今天过来就是想来看看陶家的小媳妇长什么样的。有些更是为了看这一眼,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准备。迅速地看一眼后,不少大婶便回家做饭去了。毕竟已经是傍晚,再不快点回去烧饭,家里人难免有意见。
“九金啊,你真有福气,瞧你家小娘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虽然打扮男孩子气了点。不过这也无妨,让你媳妇过会来我家,我给她好好打扮打扮,我这正好做了一套女孩子家的新衣裳,保证穿上美若天仙,就送给你媳妇提前当你们成亲的礼金了。”说这话的是莫大娘,他们家在镇上租了个店铺,就是卖布做衣裳的。
莫大娘的儿子莫不苟便是陶九金的好友——狗子。莫不苟是他娘一人带大的,便随了他娘的姓。
莫不苟人比较瘦,五官深邃,身材长挑。他也是和陶九金玩得很来的,昨天说想要娶陶什的另一个少年就是他。就冲着他这名字,陶九金便唤他狗子了。
“诶,真别说,九金的媳妇不光长得漂亮,人也贤惠能干,我每天都见她来这洗衣裳。现在还没有嫁给九金,就会把九金的衣裳也洗了,这么好的媳妇,九金你可得好好珍惜。”
“陶什啊,我们九金人虽然皮了点,但肯定是个会疼媳妇的,这是他们老陶家的传统,你尽管放心嫁给他。”
除了说这类话的,一旁还有几个大婶已经开始拉起陶什的手,向他传授起为妻之道。
陶什的脸已经黑成锅盖了,奈何敌不过热情的大嫂们拉着他唠家常。
好不容易他才得以发声,便言简意赅道:“婶婶们,我真的是陶九金的弟弟。”
当然,陶什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了关键的一句,来使上面的说辞更为准确,只是这和他要传达给村里面的大婶们无关,因而不必多此一举。
见大婶们一副仍旧怀疑他性别的样子,他又清咳一声,补充道:“我确实是男儿身。”
“啊?!”大婶们都震惊了。
“可是我家不苟昨天回家也告诉我,九金说你是他媳妇呀?”莫大娘出言奇怪道。
陶九金立马干笑一声,上前几步道:“那都是我瞎说的,我那是同胖子狗子开玩笑呢,没想到他们当真了。”
大婶们这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没了这么个八卦,大家顿时无聊了,三三两两便回家去了。
当然也有好心的大婶临走前对陶什说,觉得他长得太清秀了,得多做做适合男子做的阳刚之气的活——比如打猎,种田等等。
陶什感激地点头,一一记下了。
大婶们都走完了,陶什顿时眸子微沉,板着脸对着陶九金咬牙切齿地道:“姐姐,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我饿了,先回家了。”陶九金说着,双足点地,一跃到了刚刚她坐过的大石块上,顾不得喘息便忙施展轻功,一溜烟地跑了。
陶什的武功和陶九金相比,向来都是更胜一筹的。
只见他单手抱住木盆,纵身向前飞去,不过由于负重,他到家门口才逮住他姐姐。
陶什将木盆放到一边,像揪小鸡一样揪住陶九金。现在的陶什已经长得和陶九金差不多高了,揪起姐姐还是不在话下的。
“救命啊,阿弟谋杀亲姐啦!”一进院子,陶九金便没皮没相地大喊起来。
家里那几人听此,立马便跑了出来。
“什儿,怎么了?”云珍珍首先出声温和地问。
不等陶什回答,陶有力便立马插言笃定道:“肯定是九金欺负弟弟了。不必客气,尽管动手,打坏了算我的,大不了我和我家亲亲娘子再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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