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叹口气,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旦分开,比割身上的肉还疼。
她想想自己和曹砚现在的情况,不自觉又叹口气,然后问向柔:“喝酒吗?”
“你想喝?”向柔看向她,“陪你。”
两个人说话间开了酒,捏着酒杯一起聊天一起丧。
向柔问殷宁她和曹砚的情况,殷宁也摇摇头,“感觉他变了。”
根本不是她记忆中的人,没有一点该有的亲切感。她所有充沛的情感,在他面前都跟闹笑话似的。
向柔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实意思,接她的话,“这么多年,哪能不变啊。”
殷宁苦笑,“所以,没有什么东西会真的停留在原地等你。”
她听曹砚跟她说了那么多狠话,界限化得那么明晰,生怕她影响到他生活的样子,心里就凉得厉害。
不是那个男人,根本不是那个为她挡风挡雨挡刀子的男人。
她现在心里很乱,猛灌几口酒,脑子里越发乱。
想起那天在咖啡厅曹砚和贝奚溪在一起时候的样子,他很自然地圈她的腰,揽着她的肩带她出咖啡厅,像刚谈恋爱的热恋中的小情侣。
她是羡慕且嫉妒的,因为就算前世,她和曹砚之间也没有正正经经享受过正常情侣之间的恋爱和小甜蜜。她重生之后,想要的,大概也就是那样的感觉。
“贝奚溪……”
咽下嘴里的那口酒,她默念出这个名字。
曹砚其实没有大变,如果说哪里不一样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了,她不像前世那么刁钻恶毒。她在心里想,会不会贝奚溪也跟她一样是重生的,这一世换了手段,先一步抢了曹砚。
向柔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异常反感,皱眉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和胡正不会分手。之前我和胡正吵了那么多次架,他大部分时候都哄着我,就算有几回坚持要分手,但在我服软后,他也就心软了。自从贝奚溪搅进胡正几个朋友中间,全变了。我都怀疑,这次胡正坚持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她在捣鬼。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她的头号黑粉。”
殷宁本来就恨贝奚溪,自然附和一句:“算我一个。”
冬天的太阳,拨开云团散下来的光线似乎都掺着冷意。
曹砚吃完早饭后去公司走了一趟,开了个会,安排了一点人事关系,让人事部门经理把殷宁调去他手下的另一家公司,避免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和这个女人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他最不喜欢麻烦的事,尤其感情上,所以怎么简单怎么来。
在公司瞎忙活了小半天,然后自己开着车去城郊西山上的地安寺找大师拜了拜,说自己最近有点邪,让大师给驱驱邪。
大师问他怎么个邪法,也好对症下药。
他不说内情,只说一句:“你按最邪的办就行。”
大师:“……”果然很邪了。
曹砚在山上神神叨叨又忙活了小半天,中午还留在寺里吃了斋饭,下午下山的时候,手腕上多了串金刚菩提佛珠手串,接头处吊了块蜜蜡,都是上品。
开着车到山脚下,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事“溪溪”,他立马靠路边停车,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回来了吗?”
奚溪节目录制结束后,拿到手机就看到了数量惊人的未接来电还有微信信息。
她现在坐在回淞城的车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节目录制期间不准用手机,你有急事吗?”
现在可以用手机了,那就是录制结束了,曹砚还是问:“几点到家?”
奚溪算了算,“得有点晚了吧,干嘛?”
曹砚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处露出刚套到手腕上不久的菩提珠子,“总问自己的老公是不是有事,要干嘛的,你觉得合适吗?你觉得新婚期的老公对自己的老婆,能想干嘛?”
车上都是人,奚溪不想听他耍流氓,对他说:“没事我就挂了啊,我在车上。”
知道她今晚回来就行了,曹砚没啥意见,“那晚上见。”
电话挂掉后,奚溪放下手机,把手往袖子里缩一缩。
还没再做点别的,就听到旁边的纪思南开口问她:“曹砚?”
从纪思南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有那么一丢丢奇怪的感觉。现在录制已经结束了,车里没有摄像机,所以也不必太避讳各种敏感话题。
奚溪稍愣一下,冲纪思南点点头,“嗯。”
然后纪思南又笑着问:“他是不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特别拽,谁都不放在眼里?”
说到这个,奚溪深表同意,连连点头,“嗯嗯嗯。”
纪思南有点感慨,“还挺羡慕他的。”
奚溪不知道纪思南羡慕曹砚的是哪方面,她看看他,笑笑,很小声:“我不信。”
纪思南也笑笑,“看来你知道我们的事情。”
奚溪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这话如果聊下去,得聊出很多事情来,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明显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无关痛痒的话能说几句,再深一点的,就别说了。
纪思南当然也不再说,只觉得跟她聊了两句曹砚,和奚溪之间更熟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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