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很快回来了,回报说蒋氏快要临产了不能来,而且李玫姑父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
李玫一听,担心的不得了,缠着胡粼送她过去看望姑父并侍候照顾嫂嫂。
胡粼怕她在赵府遇见赵云,心里不是特别愿意,回绝道:“你什么都不会,去了又帮不上忙,去做什么?添乱吗?”
这些日子胡粼日日守着李玫,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脾气就全跑到了爪哇国;他没了脾气,而李玫却因为他的温柔体贴,最近大有脾气上涨的趋势,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大声反驳胡粼:“表哥如今在公孙瓒那里,听说随着公孙瓒去讨伐冀州的袁绍了,姑父又病了,家里只有姑姑和嫂嫂,我回去的话,起码能帮上一点忙啊!再说了,姑姑姑父养我那么多年,我都没回报过姑姑姑父,回去看看她又怎么了……”
胡粼一句话,得了李玫滔滔不绝一席长话反驳,忙举手投降:“得,娘子不用说了,相公我陪你去!”
李玫终于占了次理,压下了胡粼的气焰,心中很是满意,瞥了胡粼一眼:“不劳您驾,让老槐送我就行!”
胡粼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再说了,我还得给你姑父诊病呢!”
李玫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地收拾行李去了。
到了姑姑家,李玫就赶胡粼离开:“我要在姑姑家住一段时间呢,你要招呼药铺的生意,赶紧回去吧!”
胡粼不愿意离开她。
李玫皱着眉头:“回去吧回去吧!咱俩天天腻在一起,你不烦我还烦呢!那个什么‘伤寒病’你不是没看完吗,回去接着看,过几日再来接我!”
在李玫的驱逐下,胡粼给李玫姑父留下了内服和外用的药物,带这老槐怏怏离去了。
李玫的姑姑赵李氏要照顾生病的丈夫,忙个不停。
蒋氏嫂嫂如今挺了个大肚子,行动不方便,李玫到了,正好张罗着侍候嫂嫂照顾姑父姑姑,顺便管理赵府的家务。
这日太阳很好,蒋氏嫂嫂身子舒坦了一点,就由李玫陪着到前院转了转。
两人正在院子里说话,忽然听到远远传来马蹄声和铠甲甲片的撞击声。李玫一愣,蒋氏却大喜道:“难道是相公回来了?”
她知道婆婆前段时间刚给赵云捎了一封家书,说了自己快要临产的事情,心里一直盼望着丈夫回来,因此听见外面的声音,就很是喜悦,想要迎出门去。
李玫知道如今幽州刺史公孙瓒正同冀州的军阀袁绍大战,整个常山郡也牵连了进去,很担心是乱兵,忙劝蒋氏回内院再说。
蒋氏却坚持要出去迎接丈夫。
李玫看到嫂子已经湿润的眼睛,只好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她们带着侍女刚走到大门外,就见一员大将率领一队骑兵向着赵府方向迅疾而来,李玫定睛一看,当先那员大将面黑如铁胡须虬张,明显不是赵云哥哥,忙要拉着嫂嫂回去。
可是已经晚了,只听那员大将拍马而来,嘴里大声嚷道:“兀那不是赵云那厮的家眷!赵云这厮背叛袁公投靠公孙贼人,人人得而诛之!给我杀!”
蒋氏身体臃肿笨拙,又被吓傻了,如何逃得动?
眼看着那黑大汉雪亮的刀对准蒋氏扫了过来,李玫用力推开了蒋氏。
长刀扫中李玫腰间,一股剧痛瞬间而至,李玫倒下前,捂住腰间的伤口,摸到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她倒下的那一瞬间,看到一阵白光闪过,胡粼出现在她眼前,抱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蒋氏被李玫用力推开,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她在来不及逃开的侍女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眼睁睁看着那员大将的长刀“砰”的一声断开,他的头颅似乎被无形的刀锋看中,鲜血喷涌中飞了出去。
一身玄衣脸色苍白的胡粼一手抱住李玫,一手挥向那队袁军。
随着他的手势,那队袁军刹那间鲜血激溅,残肢和断刀四处横飞,人的惨叫,马的悲嘶混和在一起,在门前的巷道中回荡,这些兵将像被飓风席卷一样,汇集在一起,又四散开来,又汇集在一起,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鲜血激溅中,兵马变为尸体纷纷落地。
胡粼的嘴角流下了鲜血,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静静地抱着李玫站在尸体之前,犹如一座雕像。
蒋氏和扶着她的侍女的脸上也溅上了温热的血,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血腥杀戮。
然后,她们看到胡粼抱着李玫在眼前消失,只留下满目的残肢断臂。
还没等府里的人赶出来,这些残肢断臂和淋漓鲜血又在眼前缓缓消失。
蒋氏看到侍女脸上的血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光洁如新。
温暖的阳光照在街巷里,除了李玫,这里一切都是原状。
把李玫送到赵府之后,胡粼被李玫赶回了家。
他同李玫厮守惯了,乍一分开,很是不惯,在炼丹房里忙了半日,心里依旧牵挂着李玫。
牵肠挂肚了两日之后,胡粼决定去看看李玫,顺带劝李玫回家。
他怕吓着别人,就没有施展瞬间转移,而是骑着马缓缓行着。
行到半路的时候,胡粼赶紧到了李玫体内元丹的剧烈波动,立即瞬间转移,接住了身受重伤倒下的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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