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很快,一个被子压在我身上。可是,我还是很冷,哭的更伤心了。一个暖热的身躯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搂住了我,是西门紫笙。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来,我反倒更伤心:“我头疼,很冷。”
“我知道。一会儿药就煎好了。喝完病就好了。”
“中药很慢的,我要吃西药。”
“哪里有什么西药?”
“妈妈,我要妈妈!”
西门长叹一声,紧紧抱着我。他身上的热气慢慢透过来,我哽咽着,伏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西门把我扶起来,“苏兰,吃药了。”
“我不吃。一定很苦。”
“乖,吃吧。”
“不吃,不吃。”
蓦地,西门柔软的唇吻着了我的嘴,辗转反侧,撬开我的唇,药水流了进来,我一下子被呛着了,咳嗽起来。西门轻轻的拍着,很快,又喂了一口。我这才睁开眼睛,“我自己喝。”
喝完药,西门在我嘴里塞了一块蜜饯后扶我躺下。然后,他也躺下了。我很快又在他的怀抱里进入梦乡,临睡前还在想:要是一梦醒来就回到原来世界该多好呀。
这一病就是好长时间,等我能起床的时候,天气好像已经很热了。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梳洗完毕,站在镜前端详自己:我好像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我看看胸部,好像也缩水了,我不由用手虚比了比,旁边传来哧的一声笑,原来西门进来了,他也会笑?他一摆手,两个丫鬟就退了出去。
“就这几天,那里瘦不了多少。再说,我也不嫌弃你啊。”
我鄙视的看他一眼:“我自己嫌弃自己好了吧。”
“没小,真的,我一直量着的。”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西门怎么变性了?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又恢复了冷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影子,变幻不定,他好像不是开玩笑。我的心一阵急跳,连忙把脸扭过去,唉,我怎么定力这么差,变成女色狼了,大概是好久没见南宫的缘故吧。
我慢慢往院子踱去。
院子不太大,中间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数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樱桃树,树势若伞,小樱桃已经长满枝头了。院门前种着一株杏花,我病前还是若云似霞一片灿烂,如今小杏已经挂上枝头。我想起一首苏轼的词,不由漫吟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花褪残红青杏小’,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就会‘绿叶成阴子满枝’了。”
西门紫笙站在门前的樱桃树下,默默望着我。
“已经夏天了吧?我到底病了多久?”
“……”
我强作欢颜:“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西门依旧不做声。我跺了跺脚,不由自主做出小儿女情态。他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练的是明玉功。”
“明玉功?我想起了移花宫主,”是不是越练皮肤越白,越晶莹剔透?”我真的很惊奇,难道古龙写的武功真有?
“是。”他还真是惜语如金。
“你还有别的什么武功?”
“很多吧!主要是飞仙剑法。”
“那你的那个白练呢?”
西门瞪了我一眼,扭过头,一言不发。我走到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不理,我又拉了拉。最后,任凭我怎么拐弯抹角智计百出,他就是一句话不说。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装出很虚弱的样子,身子一软,“嘤咛”一声就要跌倒。西门回头抱起我就往房里走。
把我安置在床上,西门又吩咐丫鬟铃兰去端参鸡汤。我很柔弱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参鸡汤端来了,铃兰要喂我,我紧闭嘴巴,就是不喝。西门一挥手,铃兰出去了。他端过参鸡汤,舀了一勺凑到我嘴边,我还是不张嘴。西门叹了口气:“想问什么,问吧。不过,我回答一个问题,你得喝一口汤。”哈哈!胜利了。我悄悄在被子下比了个胜利手势。
“那个白练。”
西门无奈的看着我,慢慢说:“苏兰,这是我白云城不传之秘。”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锁情索。”好恐怖的名字。
“喝一口吧!”西门把勺子递到了我口边,我喝了一口,恩,味道不错。
“白云城在什么地方?”
“青海湖日月山。”我又被灌了一口。
“你姐姐会武功吗?漂亮吗?”
“会。嗯。”我接连被灌了两口。
“你为何在汴京?”
“我十五岁就在这里了,管理白云城北方事物。”又一口鸡汤。
“你姐姐呢?”
“杭州。”西门把碗端到我嘴边,剩下不多了,我一口喝完。
“你姐姐和你长得像吗?”
西门没说话,亮了亮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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