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她微笑着望着我,眼神诚挚而温柔。我嗫嚅着:“还好,还好!”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尊夫枢密使赵大人可是几次派人来接您,令夫妇感情真是好。”
我低头想了一想,做出含羞带怯状:“我也有点想家了。我的官人官居二品,家里也不能老没有女主人。”
“放心,我都答应赵大人了。”西门紫鸾一笑,两手轻拍,“来人,准备送赵夫人!”两个红衣小环应声而入,我一看,原来是木槿和铃兰,心里一惊。木槿和铃兰仿佛不认识我似的,低头行礼。
西门紫鸾上前牵着我的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真令人伤感。”她的手晶莹如玉,手指纤细修长。我轻轻摆脱她的手:“南宫少夫人,或者该说盟主夫人,奴家告辞了。”我福了福,随木樨和铃兰出去了。
不久,我就站在了我家的后花园里。
啊,多麽熟悉的白杨树呀,我曾远望月下的南宫向晚在树下吹箫,那如玉风神我永不会忘记。别了,南宫向晚,别了,白杨树,别了,我的青葱岁月……
月光依旧,又是农历十五的夜晚。我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个小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南宫向晚的帕子,帕子里,是一叠银票,一串珍珠和一张南宫向晚写给我的诗笺。
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天亮了,早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我想动了动,可南宫向晚侧着身子紧紧的搂着我,令我动弹不得。他的脸沐浴在晨光中,仿佛在做一个美梦,仿佛老天精心描画出的眉微微耸动,眼睫毛很长,嘴角轻扬,两个酒窝时隐时现——他在笑!我望着他,心底涌上一股欢喜和甜蜜——这是我爱的人,他是那样的英俊!可是,这种欢喜和甜蜜很快被浓浓的悲哀代替,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等到快中午了,南宫向晚还在睡觉。我有点惊讶,他从来都是很自律的,每天凌晨就走,今天怎麽回事?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梳妆台前看书,书名叫《小星记》,是古代有名的妾的传记,我看得是意兴阑珊,正想去看看南宫向晚,却发现他已经起来了,正倚在卧室门框上望着我,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了下来,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里衣。
“天怪冷的,你不怕冻着了?”
我到里屋拿出衣服逼他穿上。
“你帮我穿!”
居然给我耍赖!可是我还就吃着一套,任劳任怨帮他穿上裤子和外袍,束上腰带。
“你帮我梳头!”还撒娇!我叹了口气,拿起梳子,帮他大少爷梳头。我先轻轻梳理他的头发,还黑,握在手里凉凉的,我凑上去闻了闻,有一股他独特的香味。我忍不住吻了一下。南宫向晚马上回头吻住了我。
梳子掉在了地上。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铜镜前做,还是背后式。
事毕,他抱我在床上,帮我清理。然后我们躺在床上,我依在他怀中,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平静了。
他扭头从床里拿出一个锦袋递给我。
“什么东西呀?”
“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锦袋,手伸进去掏了掏,拿出一串珍珠,个个浑圆玉润,晶莹皎洁。我又进去掏了掏,掏出一叠银票。
“南宫,你为什么老给我钱?”
南宫向晚的手没闲着,在我身上乱摸:
“你太笨了,我怕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会饿死,或者会被人卖掉,这你留着赎身吧!”
“南宫向晚——”
南宫向晚拦住我的霹雳神掌:“宝贝,你在看看里面还有什麽。”
再进去掏了掏,掏出一封信,封面上写着“苏兰亲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认得是南宫向晚的字。我望了他一眼,他微笑着示意我打开。究竟装着什麽东西?我“哧啦”一声撕开了信,信纸是一张很普通的宣纸,我一看内容,脸马上红了,扔掉信纸扑上去就打南宫向晚。
“娘子,别这样——”
“谋杀亲夫啦——”
“这都是我想你是写的!”
“哈哈哈哈哈……”
……
信上全是这样的诗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可怜几滴菩提水,落入红莲两瓣中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
我无力倒下,他真真是一个双面人!
“兰儿,我也不知怎麽回事,想起你我就会硬,听到你的声音会硬,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会硬,挨着你就硬……我离不开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南宫向晚在我耳边诉说着,我越听脸越红,慢慢的全身都热了起来,渐渐无力抵挡他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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