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睁吗?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睁开。”
我咬了咬牙,我死还不成吗?
“想死?别忘了我是谁。你也出身,不会不知道我的名号吧?白色夹竹桃,为什么这么长的名字?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手段。”
我睁开眼睛,西门紫鸾美丽的脸就在我的上方,她端坐在太师椅上,即使是这个时候,她的晶莹剔透的小脸,乌黑的大眼和微微翘起的眼梢,微丰嫣红的小肿嘴,还有白色绣紫花的袄裙,使她看上去既极端美丽又纯洁高贵。
看到我醒来,西门紫鸾的脸绽出一个温柔甜蜜的笑:“又看到我了?我还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再相见了呢?我还以为你会宫门一入深似海了呢?”她站起身,纤手轻扬,“把她挂起来!”
两个白衣男子走上前用粗麻绳绑住我的双手,拖着我来到墙壁边挂了上去。手腕被勒得很疼很疼,脚挨不着地,浑身的重量都在手腕上。
“打吧。”西门紫笙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两个年轻的白衣女子来到我身前,卷起了袖子,“噼啪”一声,鞭子打在了我的身上,鞭子上仿佛装有倒刺,倒刺刺进我的身体,又硬生生拔出来。
我知道疼,可是身体仿佛已经麻木失去了疼感。这两个女子不停地打着,我的身体随着鞭子摆动着,如布娃娃一般。我想昏过去,可是上帝听不到我的祈祷,我还是很清楚的听到鞭子打在自己身上的声音。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强壮的身体。
“看来你身体还不错,”西门紫鸾走近我,“那我们就来点更刺激的。”
我的衣服被剥了下来,皮肤暴露在冬天阴冷的空气中,身体起了一层小疙瘩。我想缩成一团,可是却做不到,手腕和手臂的疼一波波传来。我以为这就是人生最疼的时候了。
可是,西门紫鸾走了过来,左手手端着一碗红彤彤的东西,右手拿着一把刷子。我眼睁睁看着她用刷子在碗中蘸了蘸,然后,开始刷向我的皮肤。
液体刚开始凉凉的,可是很快,变的火辣辣的,一股钻肉入骨的疼痛向我袭来,疼得我的心脏仿佛都缩成一团。我想挣扎,可是根本动不了,只能紧缩着自己的手指和脚趾。我想叫,可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叫。虽然我有错,可是,作为人,我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上帝仿佛开始怜悯我,听到我内心的呼唤,我终于,终于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泡在温暖的水中,浑身的伤口已不再火辣辣钻心的疼,只余下钝钝的灼烧感。我刚动了一下,发现浴桶旁边立着一个没见过的白衣女子,正眯着眼冷冷的看着我。
我已经发现,白云城的属下都穿统一的白色制服,不过,男女有所差别,男的只在袖口有一些紫色的花纹,而女装在袖口,领口,裙摆都有紫色的花纹。
想到这些,我又想起了西门紫笙,他不知怎麽样了,是不是真的已彻底放弃了白云城。我想起他说起白云城,说起青海湖日月山时脸上的神采,或许,他不会彻底放弃的吧?
可是,就算他还能控制白云城又怎样,他会救我吗?不会的!谁会救一个我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
是我主动要离开他的,即使当时已经知道南宫向晚的婚讯,我还是离开了他,他怎么会来救我?
我正在冥想,忽然被人提了出来。原来是那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把我放在床上,用一块布巾包住,擦拭干净后帮我换上一套白色袄裙。忽然伸手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白衣女子把我放在一个高高的椅子上,又把我连人带椅子安置到了窗前。穿上并没有糊窗纱,我能够清清楚楚看到窗外的景象。
这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花木众多,但大部分都萧条光秃,只有几株松柏还苍翠如昔。在院中的小径旁边,种着几株白梅,正在盛开——我怔住了,这不是我和西门紫笙一起种的吗?这是白云城的东京分舵!
可是,西门紫鸾想让我看什麽呢?
窗后窥人,婉言明志
虽是冬日,可院中仍有日光。
只见西门紫鸾在院中慢慢走着,对了,她的姿势有点奇怪,左手搀着丫鬟,右手放在后腰。总不能点了我的穴,让我不能动不能说就是为了让我看西门大美女走路的风姿。
正在疑惑,院门口闪过一道蓝影,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正扶着西门紫鸾。我明白了!
南宫向晚,他也来东京了?
“夫人,这么冷的天出来干吗呀?”
“大夫说让我多活动活动的。”
“以后要出来散步,派人来告知我,我陪着你。”
“相公,紫鸾又不是纤弱女子,自己可以的。”
“你还不纤弱?那天下哪有纤弱的女子!”
我呆呆的看着,看着这对夫妻伉俪情深的情形,感觉不难过,真的,他们是夫妻呀!
可是,内心深处,有一根线“嘣”的一声断了。我以前一直告诉自己,南宫向晚爱的是我,是我苏兰,不是别人。我也令自己不想西门紫鸾才是他的妻子这个事实。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才是夫妻,而我只是一个小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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