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懒惰?”
“我这叫懒惰吗?这叫逍遥!这是我们逍遥派的修炼之道。”萧瓜瓜叫起来。
我彻底被雷着了。难道金庸金大侠也穿越过?逍遥派!
“你们掌门叫什么?无崖子么?”
“无崖子?没听说过。我们的掌门就叫萧——瓜——瓜,门徒只有一人,还是萧——瓜——瓜。”
这萧瓜瓜要么不想说,要么就是在装神弄鬼。
“你们逍遥派的武功厉害吗?”
“只要每天都能够躺在床上修炼,就会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也,最终达到圣人无名,神人无功,至人无己,那就是无所待的逍遥之境了!”
看着萧瓜瓜满脸的神往和陶醉,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我听不懂,能不能通俗一点。”
萧瓜瓜瞟了我一眼,继续“毁人不倦”:“其实就是我们逍遥派不像别的派,要下苦力,要流汗水,只要心无挂碍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表妹?”
我晕,到现在才问,“风萧萧。
“哦。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不准备回宋国了?”
我陷入了沉默。
“那我就叫萧果果好了。”
“应该叫萧蝈蝈。”
“蝈蝈?”
“我本来不给你解穴就是觉得一个女人像一千只蝈蝈。谁知你话这么少,还不如像蝈蝈呢,热闹!”
我低下头,“那就叫蝈蝈吧!”
是啊,我也有像蝈蝈的时候,那时候我以为他便是我的良人,月光下阁楼的温柔缠绵便是我的一生,哪知道对于我来说,一年半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了。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在萧瓜瓜的家里实在是无聊,特别是萧瓜瓜声称修炼逍遥功拒绝蝈蝈乱叫的时候。在这里既没有书,又没有电视,更没有报纸,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真的是太无聊了!
我信步出了家门,到了骡马市,沿着一条小河一直往东,很快出了城。在城外,河畔是一个小山岗,山岗上是一大片松树林,我躺在河边草地上,晒着太阳哼着歌。
我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办。我不能一直在这个塞外小城躲避。我要到哪里去?
回东京,我不知道怎样和赵祯相处,我想做兄妹,可是赵祯并不一定想。我不想处在那种暧昧状态之下,真真TNND麻烦。说不定哪天还被后宫的女人误会,磨刀霍霍向苏兰。
回南阳,离南宫世家那样近,我不想见到南宫向晚。我也不想见到西门紫鸾,我怕她继续害我,而我连怎样报复都不知,也没有力量,难道我要借助赵祯的力量?不,那样只会让我和他越来越紧密。
西门紫笙呢?我想去找他,想去白云城。
我没有去过白云城,可是,我常常梦到白云城,梦到西门紫笙。或许人只有在经历一些磨难之后才知道自己内心的声音罢。我想和西门紫笙从此生活在白云城,不问世事自在逍遥。
可是,他变了吗?
他在分别时说过:“我放你离开。不过,你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了头。我不会等你,也不会再接纳你。”
他会等我吗?我并没有给他承诺,他也没有给我。可是,我总觉得他在等我,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这一切我早已迷惑。想着想着,春天的太阳太温柔,令我进入了梦乡。我并不知道,当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如果知道的话,可能,我会少走很多弯路,我的命运会简单得多,我的人生也不再那样坎坷。
四月的草原,覆盖草原皑皑白雪刚刚融化,河流已经解冻,杨树嫩黄的叶子不知何时已经挂满枝头,白色的杨花漫天飞舞。春天的气息使人迷醉,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暖暖的香香的气息。
干净明朗的蓝天飘着几朵白云,春日的白云没有秋天时那么高远和洁净,却有着更柔和的形状。
铺满青草的山岗上,一条河流蜿蜒曲折,远处是一片松林,松枝叶在山风中低唱。西门紫笙静静站在一棵松树之后,望向河边的方向。河边有一位姑娘,正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双眼微眯,仿佛在睡觉,可是春风却带来了她低柔的歌声,才让人明白她只不过是在晒太阳: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歌声温柔低回,自有一种缠绵沧桑之意。
在阳光之下,姑娘的脸显得如白玉一样细腻,形状很美的眉毛下边,眼睛微眯,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脸并不小,额头稍宽,可是下巴很尖。她线条稍硬不算很美,但自有一种媚态。
姑娘站了起来,原来她穿着契丹族的传统服装,可是头发却用一根木簪盘在头顶,分明是一个宋家女子。她来到河边坐了下来,脱下鞋子,把脚伸进水中但马上又缩了回来。她把脚放在草地上,试图在太阳下把脚晒干。
西门紫笙静静望着,她的脚并不美,有点大,而且胖乎乎的,脚趾甲也不太整齐。可是,她的腿很修长,真的很长,令他想起洛阳山中“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那些日子真的令他难忘。可是她却那样轻易的抛开一切,居住在这样一个塞外小城,过着艰苦简单的劳作生活。多少次见她匆匆赶到市场,打着手势与人讲价;多少次见她坐在冷月之下,慢慢捱过孤独的时光;多少次见她在院中土地上写字,有自己的名字,也有别人的名字……难道她还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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