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我们回去吧!”
“嗯。”
西门抱紧我双足一点,旋即飞身而起。
唉,绝世轻功怎么老用在这种地方。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牛峤《菩萨蛮》
乐极生悲,第二天一早,铃兰端上了一碗牛肉汤,我端起碗刚要喝,一股膻气入鼻,马上恶心欲呕。
我从这天早上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妊娠呕吐。
我一点肉都不能吃,一点油腥都不能闻,连稀饭都不能喝,否则就会大吐特吐。我只能吃一种食物,就是把姜末葱末用盐和酱油腌好,浇在煮好的手工面上。只有这种面我吃了不吐。
西门天天想尽办法,可是我还是在吐,还是什么都吃不了。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哭着嚷嚷:“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
西门任我捶打,等到我冷静下来后,轻轻的说:“苏兰,知道吗,你妊娠反应剧烈正说明我们的西门杉特别健康啊!”
“真的吗?”我还是很沮丧。
“真的!”西门信誓旦旦,“听我母亲说,怀着我的时候只能喝牛Ru,别的什么都不能吃。”
“婆婆长得什么样子啊?”
“很美,很温柔……”
……
西门终于成功的令我忘了可怕的妊娠反应。
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我站在丁字号二号房的门外。
已经敲了半天门了,还是没人来开。我一把抓住路过的小二:“这房里住的客人呢?”
“寅时就退房了!”
怎么这么早就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
小二抬头要走,我赶忙拉住,塞给小二一块碎银子:“小二哥,打听一下。这房里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呀?”
小二摸着银子眉开眼笑:“二号房住的是位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公子。他和三号房的那位小公子看上去是一伙的。他们在本店住了有半个多月了……”
从小二那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怏怏回房。
看到我回来,西门微微一笑:“他们已经出发了吧?!”
我斜睨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的呀。”
“知道还不对我说?害我白跑一趟。”
西门微笑:“你走走也好!”
哼!
话不投机半句多。
郁闷。
为了照顾我的身体,我们走得很慢,一个月后才到达陕西路,也就是西安。
到西安后,西门开始忙起来,每天都有人来见他,他也经常出去。我知道他有很多白云城的事物要处理,就自得其乐和师兄一起带着铃兰四处游玩。
这一天一大早西门就带着王小四出去了。我想起骊山,就叫上师兄和铃兰一起去。
到了骊山脚下,我抬头向上看,骊山山势并不险峻,山路也很平整。
刚到老君殿我就没力气了,坐在殿前台阶上直喘气。铃兰和师兄要留下来照顾我,我赶忙拒绝:“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两个赶紧往上再看看吧,听说上面有个老母祠,求签特别灵验!再说我就在老君殿等你们,又不会丢。”
铃兰还要坚持,我推了师兄一把:“师兄,一定要照顾好铃兰哦!”
师兄只好往前走,铃兰乖乖的跟了上去。
师兄温和稳重,相貌英俊,而铃兰沉默温柔,长得也很甜美,看到他们互有好感,我当然乐观其成。我自己幸福,当然希望全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此时已是阴历十月中旬,山风已经有了晚秋的凉意。我坐在老君祠前的石凳上,远望远山如黛,凉凉的山风吹在身上,因为刚刚出过汗,我慢慢感觉有点寒冷,不禁有点瑟缩。
周围到处是树,可是正值晚秋时节,很多树的树叶早已落下,地下堆满了落叶,树上即使留有一两片树叶,也是枯黄不堪。很多树上都有一个很大的鸟窝,因为没有树叶的遮挡,看起来有点突兀。
也有不少常绿的松柏树。可是常绿不代表不落叶,树下有厚厚一层松针,而树的绿也有了一种沧桑的感觉。
大概是天阴的缘故,远处的山川峰峦绵延不绝,看起来特别清晰。
我呆呆望着,这个地方发生过烽火戏诸侯,埋葬过秦始皇,洗过杨贵妃的凝脂……经历过那么多,如今青山依旧,物是人非。我呢,绮年玉貌,可是,早晚也会归于尘土。到了一千年后,有谁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子坐在这里默默远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丝细密如网,从灰色的天际扯下,无边无际,无声无息。我站起身,慢慢往大殿里走。
大殿里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燃烧的味道。我站在老君像前,拈香拜倒,恳求太上老君赐我夫妻白头到老。
“苏兰——兰妹——是你吗?”我的祈祷被打断,回头一看,赵祯站在我的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赵祯已跪在了我身边:“兰儿,真的是你!”一把把我抱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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