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叹气的说道。
“为何这么说?”唐夜霜好奇道。
“坊间传言,陵王为人阴狠暴戾,动辄打骂下人侍婢,每天从后门抬出去不知多少尸体,陵王府整日都是阴森森的,就跟冤魂环绕似的。还听说陵王身体不好,没有多少时日了!还有那些男侍,很会讨陵王欢心,您嫁过去后,怕是会受排挤陷害啊……”
张管家忧心忡忡的说道,心里极为惋惜,大小姐要是嫁给太子,那该多好,造化弄人啊。
对张伯的话,唐夜霜却不以为意,她不像逃了婚的原身,爱慕太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太子,自是不会嫁给陵王。
可自己一介穿越人士,嫁给一个爱好男风的人总比嫁给一个正常的男人好,若是那个陵王对她有想法,她不介意用银针扎他那玩意,让其不能人道,早点见阎王。
夜深人静,相府与夜色融为一体,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道黑色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径直进入了荷香居的闺房里。
睡觉警觉的唐夜霜忽然睁开了眼,从手镯中掏出两根银针夹在指尖,随着对方的靠近,银针飞射而出,床上的她也一跃而起,抄起了一旁的花瓶,准备砸向来人。
“腿断了还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唐家大小姐真是深藏不露。”
男人躲开了银针,明晃晃的出声道。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很是熟悉,再看其坐着的轮椅及脸上戴着的面具,唐夜霜顿时认出来人来,正是白天在断头崖崖底遇见的那个男人。
好看的秀眉拧起,唐夜霜按了按有些疼的腿:“大半夜你不睡觉,还不让人睡觉了?”
这个男人也真够可以的,居然摸到她家来了。
“过来!”男人似是命令的口气,叫她到身边去。
“哈?凭什么啊,你让我过去就过去?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你要是乱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过来拉住她的手,使劲一拉,身体一个踉跄,唐夜霜就往男人身上倒去。
正要倒在他身上,男人反手环住她的腰,一拉竟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你干什么?”
唐夜霜声音压得很低,脸色也难看起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其发火的前兆啊!
男人没有回话,一手按住她,一只手竟撩起了她的裙摆,正当唐夜霜要掏出银针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那条断腿。
很快,他抚过的地方越来越热,疼痛也似乎慢慢缓解了,唐夜霜惊讶不已,他是在用内功给自己治伤?她可不觉得男人是来报恩的,白日里他杀伐果断,可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这令唐夜霜疑惑万分:这个男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听说你今日逃的是陵王的婚?”
就在唐夜霜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突然出声道,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她点头。他既然能摸到相府,哪里不知道今天京城里发生的事。
“陵王长相丑陋狰狞、仗势欺人、泼皮无赖、喜好男色?”
男人一边给她疗伤,一边开口,唐夜霜看不到面具下的脸,却总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对劲。
唐夜霜突然想起来,白天在崖底的时候,她曾说过要嫁的人很差劲所以逃婚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没错啊,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京城里的人都是在背后这样说的陵王,想必他肯定品行不端,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异论?
“啊!疼!”
没有想到他手上会突然用力,唐夜霜疼得咬住了银牙,气愤地看向男人。
云墨寒收回了手,面具下的眸子闪过冷光。
丑陋狰狞?
仗势欺人?
泼皮无赖?
喜爱男色?
好!好得很!他云墨寒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丑,什么时候喜好男色了!
眼见着男人突然杀意腾腾,唐夜霜退开数步,警惕地看向他。
本以为男人会动手,没想到一个眨眼,他就从窗口消失不见了。
腿脚不行,速度却快如鬼魅,不服不行啊。
“真是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惹他了?脸说变就变,真是喜怒无常!”
唐夜霜喃喃几句躺床上去了,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清晨,天还没亮堂,胡同里打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房间里有丫鬟进来,捧着的盆器发出清脆的响声。
古人们起得真早啊!
感叹一声,唐夜霜在杏儿的伺候下穿好繁琐的衣裳后,坐下来吃着早点。
起床气还没过去,外面就有嘈杂的声音响起。唐夜霜皱起眉头:
“谁在外面?”
“是您的两个陪嫁丫鬟桃儿和李儿,她们昨日因您逃婚而受了罚,现在在外面吵着要见您。”玉儿在旁边回道。
“刘嬷嬷说有两个丫鬟被母亲打了五十大板,就是她们两个?”唐夜霜问道。
“是的,小姐。”
“让她们进来。”
很快,两个面色苍白的丫鬟走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唐夜霜的脚边,叫苦叫冤。
看样子,原身似乎很倚重这两个丫鬟,以至于她们没了规矩。
“你们两个不好好养伤,反而过来喊冤,是何用意?莫非你们觉得本小姐让你们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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