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中,显然铁了心思要毁坏他们二人的名节。
唐夜霜却并没有被他这般乱咬人的行为所激怒,反而只是清清淡淡地笑了一声,眸中的光芒依旧是冷冽异常的,转而已经淡声道了一句,“连自己的师兄和师父都能够下手,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端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指责你的师兄?”
如今的指向已然非常明确了,使得那方才还搜肠刮肚想着什么话语好来继续污蔑他们二人的慧安都不禁停了下来,好似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如此简单直白地指出自己的罪名。
只是……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犯下的那些事情呢?未免也太过荒谬了一些!就算他漏出的马脚并不算少,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她如何能够如此确定自己便是罪魁祸首?
慧安敛了敛眸子中的慌张,转而抬起头来,对着跟前的唐夜霜冷声一哼,“小僧听不懂王妃娘娘您如今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这两天来我也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师父,反倒是师兄自己人不知所踪,所以才会使得师父的病情拖延到了这种程度。如今怎么反过来说都是我的错了?师兄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如何就成为我下手的了,真是奇怪!”
说着,他又将话锋针对到了唐夜霜的头上,“王妃娘娘如今所在京兆府,若是有确切的证据,直接来将小僧捉拿归案便是了,如何还用花这般心思在这里百般试探,说来也真是有些丢人。小僧奉劝王妃娘娘,既然想查案,便最好秉公执法,不要听信了哪些人的一面之词,便巴巴地跑来随口污蔑人。若说我对师兄下手,那如今好好地站在我们跟前的又是谁?”
说着,慧安又抬手指向如今躺在床上的归一大师,“还有师父,明显便是出自于旧疾复发,再如何追根究底,也是因为被师兄的一意孤行所气成这副模样的,如何如今凭着您空口白牙的这样一通胡说,便已经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头上来了?王妃娘娘,您这样的办案手段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或许连圣上都会觉得寒心的吧!”
唐夜霜的眉眼从事中都安稳地沉着,丝毫不因为慧安此番在这里大喊大叫而惊动半分,在听得他话音落罢以后,才淡声开口,“你要的是证据?”
说着,她已经站起了身来,自袖间抽出了一个以绸布包裹好的东西,一边走过去,将其放在了案桌之上,那幽黑得如同深夜下的海面的眼中蕴着冷然之意,“这便是你要的证据。”
几乎是在看到那绸布底下包裹着的东西形状之际,那慧安的身子就不自觉地已经抖了一抖,好似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是强作镇定地走上前去,以指尖挑开了上头的绸布。
那光滑的绸缎之上,如今正静静地躺着一柄穿山甲骨刺,然而却在中间有着一条显而易见的裂痕,看着像是生生拦腰折断一般。如今上头雕刻着的梵文中还可以隐约发觉几分血色,显然是已然喝饱了血。
慧安当然明白如今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过这等凶器居然会这样快地便已经落到了唐夜霜的手中,并在此时此刻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只能强行维持着镇定,一边抬起眼来,“王妃娘娘您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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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章 一身罪孽
唐夜霜对着绸面上头放置的东西稍稍地抬了抬下巴,“这可是你的东西?”
慧安作势辨认了一下,这才抬起眼来望向唐夜霜,“的的确确是师父赐予给我的法器,只是从前一次因故折断了。因而这类法器无法修缮,再加上断裂以后也失去了原有的效果,所以早早地便已经丢弃了,如今倒是没有想到却是会出现在王妃娘娘您那里。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您突然间拿这个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早已然猜到慧安会这般故意装傻,唐夜霜只是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多意外,只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这柄法器,我是在苏府的另外一处别里头找到的,彼时他们都处于昏迷之中,明显遭受过攻击。现场留下的证物便是这么一柄法器。而这柄法器如今正是慧安师父您手上的,所以其中疑点,还希望您能够解释清楚。”
慧安却是自鼻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能有什么疑点?此前小僧都已然说了,这柄法器是早就已然断裂了的,所以才被我丢弃到了别处,天知道是谁将其拿到了凶案现场,如何能够就这样轻易地怪到小僧的头上来?说起来,究竟是谁在暗中陷害小僧,小僧也的的确确想要个说法呢。”
见着他那副赖皮的嘴脸,唐夜霜只是自口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不愿意承认了。”
总隐隐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慧安纵然心中有些紧张,但是却还是顽固地坚称着,“小僧不知道王妃娘娘您在说些什么。”
唐夜霜低了低眼眉,忽然间笑开,“既然如此,还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在前天您主持的那场法事中所使用的那柄法器究竟是什么?以及昨天凌晨,您好像在宫中祈福时分也使用了这柄法器吧?”
她此前来宫中的时候,早已经派人调查了个分明,所以如今自然不怕慧安会再度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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