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并不隐瞒,只如实告知道,“你可知这位珮妃并非秦阅的亲妹妹,而是一个十年前就在难民进城时偶然与亲人失散的孤儿,误打误撞被带入了太子府,成为了太子府内最优秀的一把刀?”
“十年前?孤儿?”唐夜霜对于她并非秦阅亲妹妹的事实并不算惊讶,毕竟她们虽然同样美艳,但是气质却全然不同。秦阅妩媚尖刻,却又太没有大脑,经不得推敲,而这位珮妃,虽然也是艳色照人,但却始终不会给人太强的攻击性和危机感,在这种带给人的麻痹中,一点点地吞噬掉对手,最终登上高位。
相比起来,秦珮显然要比秦阅还要有大脑得多,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总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虽然跟这位珮妃并未打过多少交道,但仅仅是从她的神态中,也依旧能够察觉出她的不开心。
然而听到楚月刚才的那番话时,她所惊讶的却是那太过熟悉的身世。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绿霓似乎也是在十年前混在难民群中进的赤月国王都,也是一位孤儿,且有一位失散了的妹妹,算一算,岁数倒也还对得上。更何况,绿霓似乎曾经提及她的妹妹虽然年纪轻轻,却极有天赋,善于下巫蛊,而此次听楚月而言,皇上此次身上中的正是蛊毒。
所有看似不过是巧合的事情在一瞬间全部串联了起来,若这一切真的属实,那么绿霓的那个失散的妹妹,难不成就是如今在宫中获得圣宠的珮妃?
难怪她从前看到绿霓的时候,心中总会浮现出另外一个影子来,原本以为不过是自己心神恍惚,才会将两个身份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凑在一起。如今来看,她的直觉倒是出奇的准确。
只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为秦珮身上所起,那么定然难逃死罪,她还要不要告诉绿霓其实已经找到了这个妹妹的消息?是让她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安心过接下来的日子好,还是让她至少在妹妹身死之前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比较好一些?
一时之间,一向不善处理这些感情问题的唐夜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很快便晃了晃脑袋,挥散去这些本不应该在这时候考虑的问题。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去思量怎么解除皇上身上的毒。如果正如楚月所说,是为下蛊人操纵,那便危险了。
旁边的楚月好似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烦心之事,在她正准备起身去查阅古籍时,忽然间听得那端坐着的楚月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倒是有一法,只是不知是能不能成功,但我知道,如果你不听我的,一定会耽误最佳良机。”
她拧起眉头来,有些怀疑地看向眼前的楚月,“什么?”
天下蛊毒有千百万种,每样破解方法都并不同,他如今在还未探查清楚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保证自己真的能有解那一种蛊毒的能力?
面对着她疑惑的眼神,楚月只老神在在地分析道,“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的话,圣上如今的症状应该与此前那些离奇死亡的人有细微的相似,对吗?”
唐夜霜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那些死人的肌肤下层也都密布着黑线,看起来与当日破开云择天皮肉看骨时的症状差不多,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判定为同一种毒素,却原来一早就在这里便已经失了准确性。
“这种蛊毒我从前恰在一本古籍上所看到过,名曰缠骨蛊。”触及到唐夜霜不解的眼神,他很快便好心地解释了起来,“顾名思义,便是将原先的筋骨通通分离开来,在时间推移中逐渐打乱位置接到一起,平日里只是会感觉到身体不适,然而一旦蛊毒发作起来,牵动全身筋络和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的确,看云择天当日的反应那样强烈,便可以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那是何等疼痛。在她当日破肉看骨时,也确实发现脉络有细微问题,只不过她对人体内部结构并不能算作太熟悉,所以不敢妄下推断,如今被楚月一说,才想起来其中的古怪之处。
唐夜霜一边在脑内回想着,一边又问道,“那你知道应该如何解此类蛊么?”
“衣服破了就得补,若有走错针缝错线的,就要拆开重来,人体同理。”他信手挪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而后才将那一句听起来有些惊悚的话语说出,“脉络的断裂错位之处,自然也应该由人动针修补,再调整气血流向后,自然可痊愈。”
“未免太过荒唐了。”唐夜霜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人体又不是衣服,如何能够像这样拆了重新来过?期间又应该如何维稳气血,才会使在修补过程中不会因为经脉血液逆流而起副作用?”
就算她并不算太懂这个方法,但也可以从楚月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描述中窥得无数风险,只要错漏其一,便是推人至死的杀招。
虽然说事到如今,如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是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那位毕竟是当今赤月国中的国主,掌控一整个王朝的重要人物,如果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她又应该如何负责?
行至这一步上,她虽不能保证百分百的不出现差错,但至少也要尽力规避风险。自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并不信任他。
【作者题外话】:今天人品大爆发,加更两章,亲们鼓个掌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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