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另外一个人接了茬,“那个哑巴是不重要,只是今天静王爷可是在京兆府的,还有那个什么陵王妃,他们两人你们还不知道么,那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给发现了这事,有的我们喝一壶的。”
也有人不屑轻哼,“静王爷也就罢了,那个唐夜霜不过是个娘们,有什么好怕的。她难不成还真能够因为这么个小哑巴出头,把我们这么多人都给教训了么……”
“你别说,这可还真不准,你是不知道啊,前两月的那些传闻……”
耳边听着那些讨论声离这里越来越近,唐夜霜冷冷地眯了眯眼睛,没有去计较他们口中上的议论,只是拍了拍十一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等着,不要暴露出我们在这里,听到了吗?”
虽然不知道唐夜霜为什么要这么吩咐,但十一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淤青在摇曳的烛火底下显得分外可怜,然而却丝毫没有损害到那五官的秀美。
眼前这个少年大抵是年纪还是太过轻,情绪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此时自然也一样。
唐夜霜一眼便已经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只勾唇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卖了个关子,“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你等会就知道了。”
说罢,她已经俯身吹熄了那灯笼内拢着的烛火,一边拉着云墨静闪身躲在了一处高大的桌椅后头,屏住了声息。
仓库内重新又恢复了一片昏暗寂静,只有那个身形瘦弱的少年还茫然地站在仓库中间,四处张望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当要做些什么。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那些人的声音已经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却是一个人颇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咦?这里的门怎么坏成这个样子了?”
后头的人听到这等惊叫,不禁也追将上来看了一眼,皆是满脸惊讶。有人以脚尖踢了踢散落一地的碎屑木块,假设道,“是有人已经来过这里了,还是里头那个小哑巴干的好事?”
“开什么玩笑,”他们中间很快已经有人反驳,满脸嫌弃,“开什么玩笑呢?就凭那个小哑巴的那身子骨,平日里连根木头都劈不动,哪里有可能将这么一大扇门给踹破?”
又有人提出疑问来,“可是我们昨夜这里头也没有留别的人啊,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看若是静王爷知道了,还不跟他没完没了?”
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之中,总算有一个较为清醒理智的人提出了建议,“总而言之,先进去看看再说,那小哑巴都还不知道跑了没有。”
“跑?哈哈哈,他能够跑到哪里去,除非是不想在这里做了,否则咱们再怎么样他也得受着!昨天给他涂胭脂的时候,他挣扎扭动的那样儿……”说到这里,那个男人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语气很是淫邪,“若不是知道他是一个男人,老子当时就想把他给上了!”
一阵带着鲜明恶意的大笑以后,那些人吊儿郎当地进入了仓库,第一眼便见得仓库中央站着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此刻一动不动的,面上的表情如何也看不清楚。
他们是欺负这个小哑巴欺负习惯了的,再加上没有了烛火照明的仓库内尚且一片昏暗,只能堪堪看到人影轮廓,又哪里会察觉得到当前气氛的古怪?当即只习惯性地走上前去,蛮横地推了推十一的脑袋,“喂,我问你,那门是怎么一回事?”
十一有些惊恐地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个衙役,虽然在知晓有静王为自己撑腰的情况之下,还是在他们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显然对于他们还存着天然的恐惧,一边抬起手来正要打手语,却被其中一人重重地打下了手去,张嘴便心情不善地骂道,“这么暗,谁看得清楚你在说什么!”
当衙役的人,手上的劲道本身就重,再加上带了几许情绪,这一下也没有留情。十一的手臂上霎时又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便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其余的那些人却熟视无睹,显然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场景。
那个人还在揪着他的衣襟逼问,“快说,这扇门到底是怎么弄坏的?有谁过来过?是不是你给弄坏的?”
十一的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被那个大汉提到了半空之中,但却依旧有些怯怯地拼命摇着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是你?”那个衙役颇有些不耐烦,大声吼道。
然而十一心中却仍然记挂着方才唐夜霜的吩咐,故这时候也没有暴露出他们在场的事实,只是闭紧了嘴巴,继续摇着头。
好在因为他平常就是这副怯懦古怪的样子,故那个大汉倒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只骂骂咧咧了一句“没有用的废物”以后,就猛然松开了手去。
十一被他大幅度的动作霎时给推倒在了仓库的地板上,却只咬着唇,握紧了拳头,没再有其他的动静,然而眼风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唐夜霜所在的方向望去,隐约也添了几分希冀。
那头的衙役自然没有注意到十一此刻眼中的光芒,只蹲下身来,蛮横无比地直接拧过他的耳朵来,凶狠地吩咐道,“无论是不是你弄坏的,但是你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便只能担到你身上了。若是等会静王爷或者陵王妃来以后,问起这扇门,你就说是你自己弄坏的,到时候钱也从你饷银里头扣,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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