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公主稍稍偏过脑袋,好似正在思量着,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在宫中并无结怨,如今嫁到神侯府,也是一片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是有其他情况,我定然会托信任的人去京兆府通知您的。”
“公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便也放心了。”唐夜霜稍稍地缓了一口气,一边起身就欲告辞回去好好研究一番那块料子,然而刚站起身来,便眼尖的瞄到了正放置在茶桌上头的那封信,上头的蜡印虽然已然被剔开了,然而却还是隐隐可以分辨出是神武侯所寄来的,不觉已经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随口问了一句,“是侯爷寄来的?”
“啊,”平襄公主倒是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一问,听到此只愣了一愣,随即望向身边的那封信,眸光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今日刚刚收到。”
想起此前神武侯新婚之夜冷落公主的传闻,又看看跟前的书信,唐夜霜不免微微一笑,一边安慰了一句,“侯爷对您倒也还是上心的,只是边关战事吃紧,或许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快的出征。你看,这不是给寄了信来了么?”
平襄公主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只平静地当着她面从拆开的信封中拿出字条来,本来想看看上头究竟写了什么,然而在浏览到内容的时候,不觉面色一愣。
唐夜霜很快便已然捕捉到了她神色的不对劲,难免有些敏感地皱了皱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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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老夫人
“侯爷是说了些什么?”末了,唐夜霜又匆忙地补上了一句,“若是公主不愿意提及,也没有关系,我先回去了。”
“不,不算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平襄公主反复将那两行字看了几遍,这才将手中拿着的书信递到了唐夜霜的面前,“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反正嫂嫂您也不算是外人,看看也没有什么。”
既然都已然递到了面前,唐夜霜也不好再拒绝,只是扫了一眼,然而却已经从寥寥的字眼中敏感地发觉了几许不对,“京城戏班,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明晓,只是他若是这么吩咐了,我便也这么照做便是了,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话闲散地说到一半,平襄公主却又陡然惊醒了一霎,下意识地已经低声地脱口而出,好似是在自言自语,“不好。”
唐夜霜也被这么一声给吸引了过去,只皱眉道,“怎么了?”
纵然是平襄公主,此时此刻也是满面忧心,只如实说道,“再过半月便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老太太平日里没有什么爱好,便是喜欢听戏,过寿的时候定然是要请戏班子过来的。到时候我又应该如何阻止?”
听得这话,唐夜霜不禁也皱起了眉头来,“这的的确确是个棘手的事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侯爷千里迢迢只为了吩咐这么一句?京城戏班平日里又与神侯府中有什么牵连?”
她原本下意识地想是,说不定会是那个神武侯从前那个所谓身份普通的老情人在里头,然而想想,似乎听到的风声里头并没有传是个戏子,这才勉强放下了这等疑惑,只望向跟前的平襄公主,想让她多多少少给予一些有效的消息。
平襄公主同样搭着下巴回想着,末了还是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事并不算清楚明白,但老太太的寿宴之上是绝不可能少了戏的。我会尽力阻止,但是并不大可能成功,若是没有办法的话,我会尽力挑选一个身家清白的戏班前来演出,只希望能将危险降到最低吧。”
“也只能够这样了。”唐夜霜沉吟着点了点头,一面又道,“老夫人寿宴来临之时,我会到场看守,必然尽最大能力维护现场安全。”
听得这么一番保证,平襄公主面上忧心的神态总算好了一些,只松下了一口气,看着跟前的唐夜霜,“谢过嫂嫂,嫂嫂辛苦了。”
待得送走唐夜霜以后,平襄公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却并没有放松多少。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过着的平静沉默的生活,就在嫁入神侯府以后,便要土崩瓦解了。
你可千万要回来啊,否则她寻谁去算账?她收拢了手中的字条,一边在心中毫无波澜地念叨着,心中泛起的那细微的的担心,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
虽是有名无实的妻子,但每日清晨平襄公主却还是得照规矩去给老夫人奉茶。
之前便听闻府中老夫人,也便是江誉的母亲,老夫人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故在婚宴上也仅是匆匆一瞥,并无多大印象。如今一见,只觉得她虽是因为常日不见阳光而面色苍白了些,精气神却还是很足,并不像久病体虚之人。
初两日老夫人虽是唠叨了几句三从四德,却还算和善,随着日子渐长,见江誉还是留守于边关战场迟迟未归,老夫人的面色显然已不好看了,此时接过平襄公主手中茶盅之时,不禁皱眉打量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鲜明的不喜。
早听闻新过门的儿媳妇并不受皇家宠爱,容貌也算不上上等,虽然顶着个皇家的身份,然而按照其他,并配不上江誉。她下意识地不愿让自家儿子受委屈,故想先给个下马威,以正府中地位,却一直找不到一个由头,如今江誉迟迟未归,可不算是她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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