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妈妈和陶妈妈冷眼旁观之后,得出了结论:这清远侯府在外,是世子当家;在内,还是世子当家。可见这世子竟是个爱操心爱管事的,也就是俗话说的控制欲强……她俩私下里庆幸世子夫人竟不是个爱操心管事的,否则,两口子不知要生出多少矛盾来呢!
听穆妈妈这么一说,孟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请教她该过年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穆妈妈是明珠郡主特地选了给孟苹的,自然为孟苹考虑,当下就道:“世子命玉箫做管家,玉箫素来细心,侯府诸事齐备。您不用操心,只管享福就是。只是该过年了,你给侯府各位主子的礼物该预备下了。侯爷在墓园守孝,您命人准备了送过去即可;二公子那边,也得细细准备,毕竟是世子唯一的兄弟。”
孟苹听了,点头称是,同穆妈妈谋划了起来。穆妈妈问起孟苹的积蓄,孟苹也竟也不清不楚,只知道大致有些什么。
穆妈妈又是想笑,又是觉得孟苹有福气,明明没有大本事大丘壑,却碰到了世子这样的男人,对她只是宠爱,从不曾苛求。
这时候大姐儿刚吃过奶,正睡得香。孟苹也有了精神,就准备把自己的积蓄盘算一番。她说做就做,当即命穆妈妈和麦粒监看,谷穗记录造表,白菜和青椒负责查点数目。
孟苹的家底都在内院的库房里盛放着。孟苹正在坐月子,当然去不得,就由陶妈妈陪着,在卧室里歇着。她因是顺产,生下大姐儿的第二天就能起来走动了,没过几日就可以洗澡了。
穆妈妈她们在库房清点记账的时候,孟苹拿了一本书倚在窗前的榻上慢慢翻着。旁边小几上食盒里摆着几样精致水果。她一边看书,一边自己剥着吃。
大姐儿这一觉睡得很香。陶妈妈洗于净了双手,坐在大姐儿的小床旁边。一边看视大姐儿,一边为大姐儿缝制新的袄裤。
窗子西边的花架上,摆着一盆单瓣水仙和一盆复瓣水仙,开得正好,香气幽幽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玉珂冒着大雪回到内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闲适的家居图,不由心里欢喜。他在外面奔波,为的不就是妻女舒适欢喜么?
见到世子进来,陶妈妈忙请了安,然后推着大姐儿的小床离开了。这些日子,为了方便照顾大姐儿,她白日就呆在同孟苹的起居室相连的偏房里,到了晚上才离去。
玉珂在孟苹的帮助下换了家常衣服,又洗了手,这才接了孟苹泡的茶,坐在孟苹梳妆台前的绣墩上,背对着镜子听孟苹说话。
孟苹说起了正命人在查点登记财物,玉珂一笑,道:“那些都是你的体己,不用告诉我。”
孟苹微显诧异。她哪有什么财产,她的那些东西无非是玉珂和明珠郡主给的,玉珂给的还占了大头。
玉珂看她天真,笑着道:“我给你的那些,原本是我的私蓄。咱们真正的财产,不在金京呢。”
孟苹惊讶地看着他。
玉珂这才道:“我手里现有两个铜矿,都是爹爹给的;另外打仗的时候也有进项,我不耐烦积攒珠宝田地店铺,因此要么放在银库里,要么兑换成银票。明日我命玉箫把账本拿来给你。”
孟苹忙道:“这些我都不懂,你不用给我的。”
玉珂斜睨了她一眼:“只是让你看看,我又没说给你。”
孟苹:“……”她白了玉珂一眼,起身要走。
玉珂看她也会生气,心中好笑,忙起身拥住她,抱着坐在了椅子上,轻轻道:“有我在,你和大姐儿享福即可,何必操那么多心?你只要知道你男人能干,不比别人差就行了。”
孟苹点了点头。她确实不爱操心,那就听玉珂的安排好了。
玉珂抱着孟苹,眯起眼睛看着孟苹。看到她肌肤白里透红,眉毛服帖,红唇莹润,一双精致凤眼清澈如水,毫无保留地望着自己,心里一悸,吻住了孟苹。孟苹爱他信她,他必不负她,要一生一世待她好。
良久之后,孟苹倚在玉珂怀里,脸颊贴着玉珂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玉珂刚刚泄过,微微有些气喘,紧紧抱着孟苹。梳妆台旁的香炉里细细地焚着孟苹喜欢的薄荷香,压住了别的气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麦粒的声音:“禀报主子,库房里的东西已经登记成册了!”
孟苹被玉珂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用手在他背上捏了一下,娇声道:“快点放开我罢。“
玉珂一笑,在孟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松开了她,自去浴间沐浴洗澡不提。
穆妈妈和麦粒一起走了进来。麦粒把四本账册递给了孟苹。
孟苹接过来一看,发现一本账册专门登记现金现银,一本账册专门登记金珠宝石头面簪环镯子等物,一本账册专门登记古董字画,最后那一本账册登记的全是各种紫檀、红木、黄花梨材质的精巧家具摆设。
她把这四本账册翻了一翻,不由有些咂舌,面上却竭力不显出来。孟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居然有这么多体己,而且这还不算玉珂给她的那几匣子的银票。除了明珠郡主给她的,这些大都是玉珂给她的啊!
想到自己一直都是糊涂账,从不在意这些,得了什么东西,除了赏给身边的人,其余都让白菜锁进了库房里。现在一盘查,却不曾缺少了什么。她不由感念白菜忠心,决心一定要和玉箫谈一谈,为白菜尽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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