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正要还口,孟苹看她们还吵个没完没了了,就沉声道:“小珍,还不扶着姨娘先进东客院里歇着,等齐御医过来!”
小珍闻言,马上屈膝行礼:“是,世子夫人!”
小珍和另一个小丫鬟搀扶着绯姨娘进了内院,孟苹正要进去,转身看了一眼内院门前一片狼藉的地下,唤了一声:“玉箫――”
玉箫会意,道:“我让人在这里守着,谁都不让动这里。”
孟苹点了点头,看了呆若木鸡的牛婉玉一眼,柔声劝道:“弟妹一起过去吧,到时候也好解释!”
牛婉玉仿佛一下子被惊醒了,看了孟苹一眼,道了声“是”,随着孟苹走了进去。
穆妈妈带着青椒和麦粒已经把牛婉玉安排到了一间未曾有人住过的客房的床上,孟苹和牛婉玉一起走了进来,孟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牛婉玉一脸倔强地站在窗前,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小怜很快便带着齐御医来了。
孟苹拉着牛婉玉一起避到了屏风后面。
齐御医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很快便诊完脉,道:“姨娘身受撞击导致胞络不固,已经保不住了,恐成滑胎之症啊!姨娘须小心保养,下官给姨娘开点黄芪、白术、党参,以滋化源,使中气足、带脉固,选熟地黄、白芍、枸杞子、阿胶以养血,小心调养,切勿急怒……”
他的话还没说完,绯姨娘就哭了起来。
孟苹在屏风后命白菜给齐御医拿了一个金锞子,待御医走了,这才离了屏风。
她看着满脸是泪的绯姨娘,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说实话,她是不相信绯姨娘是真的流产的,可是看她流泪,心里却酸酸的,忙出声劝解道:“姨娘只要按照御医所开方子小心保养,将来何愁没有孩子。”
绯姨娘只是流泪,一句话都不说。
孟苹看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白得都快要透明了,大大的杏核眼里全是晶莹的泪,雪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嘴唇,嘴唇都被咬肿了,心里觉得她即使是哭泣,也很好看,当真是我见犹怜。
玉成秀同玉珂一起从宫里回来了。
他们刚进侯府,就碰到了玉箫派在那里守着的小厮扫雪。
听了扫雪的禀报,玉成秀和玉珂不禁相视一看,均有些疑惑。
玉成秀是半信半疑,若玉珂给的药有效的话,牛婉玲如何会怀两次孕?若是无效,可自己也没令别的姬妾怀孕啊!
他蹙眉想:难道是因为我太宠爱她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倒是真的,自从牛婉玲随着他来到侯府,刚开始他还找找别的女人,可是牛婉玲在床上的狂野和放荡很合他的意,他逐渐就开始专宠她了,这几个月来,基本没找过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挥挥手令跟随的人往后退一点,待只剩下他和玉珂了,他看了玉珂一眼,问道:“你给的那个绝育药你能保证一定会起效?”
玉珂觑了父亲一眼,道:“这药配成之后,只有两个人吃过,你和另一个人。姚小萌说那个人吃了之后他妻子确实没再生!”
玉成秀扶额道:“那他有没有令妻子以外的女人怀孕?”
“姚小萌说那个人对妻子很坚贞,”玉珂瞟了玉成秀一眼,“不像老爹你!”
玉成秀:“……能力强的男人才三妻四妾,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是没能力!”
玉珂闻言,眉头皱了起来,瞪着他不走了。
玉成秀看玉珂的样子是要发怒,马上软了下来:“好啦,好啦,男人三贞九烈也是一种能耐!”
玉珂和他在私生活方面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理他,直接大步往前走去,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橐橐的声音。
玉成秀看儿子走了,忙也跟了上去。
牛婉玲流产,他没心没肺惯了,倒没有愤怒之类的情绪,只是觉得纳闷,对玉珂给的绝育药到底有没有效果这件事情实在是很纠结。
父子俩进了青竹院之后,玉成秀又多嘴道:“玉珂,要不然找个人吃吃那药试试?”
玉珂猛地停住了脚步:“你试还是我试?还是让玉琳去试?你怎么这么缺德?”
玉成秀:“……你气什么?”
玉珂不理他,率先走了。
他并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他只是嫌烦,觉得摊了这个爹,就像养了一个老是闯祸的儿子一样,简直是家无宁日,还是和孟苹大姐儿在西北时清净。
唉,女人多了真是麻烦!
绯姨娘原本喝了药已经睡了,孟苹和牛婉玉默默无语守在一边,都有点无话可说。
玉成秀和玉珂一起进的东客院,玉珂没有进卧室,而是留在了堂屋里。
绯姨娘一听到玉成秀的声音,马上娇怯怯哭了起来:“侯爷……我的侯爷……妾身对不住您,没保住您的骨血……”
玉成秀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见绯姨娘如此弱质芊芊梨花带雨,心一下子软了起来,在床边坐了下来,安慰绯姨娘道:“浅绯,到底是怎么回事?”
绯姨娘依偎在他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
小珍在一边把经过叙述了一遍,中间还强调了因为下雪,府里的地到处都很滑,撇清了孟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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