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也跟了进去。
韩婆子也想进去,无奈房间太小,已经挤了好几个人了,她只好站在门外探头往里看。
这个房间是真小,单独一个居室,从外能够看到里。最里面摆着一张木床,连帐子也没有,简单地铺着薄褥子,床头放着叠得整整齐齐被子和枕头。
先进来丫鬟简单扫了两下床,把枕头摆好,被窝抻好,一边帮着白菜安置孟苹,一边道:“这房间是如朱她们进来时候一起收拾,被褥枕头虽然寒薄,也都是新,先将就将就吧!”
一向粗心白菜这时候变得细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孟苹侧着身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一推,孟苹就变成了趴在床上状态。
她又拉上被子,盖住了孟苹。
孟苹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一旁帮忙两个陌生丫鬟,强笑了一下:“两位姐姐,谢谢啦!”
穿红衣丫鬟笑了笑道:“这是们应该做!”
她指着另一个穿紫衣丫鬟道:“她叫土豆,叫豆角,是青竹院老人儿啦!”
白菜有心掀开被子看看孟苹伤势,就对豆角和土豆道:“麻烦们对玉箫说一下吧,孟姑娘怕是得请个大夫。”
豆角忙道:“玉管事已经让人去请卿和堂请医女去了!”
白菜刚想说为何不请侯府里医女,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道:“豆角,还得请们帮个忙!”
她不放心孟苹自己在这里,就拜托土豆和豆角去预备开水杯勺等物。
叽叽喳喳豆角和沉默土豆都出去了,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孟苹只觉得屁股上大腿上依旧是疼,疼得她恨不得自己真晕过去,也省得零零碎碎地受罪。
她觉得浑身冷飕飕,难受极了,只好闭上眼睛,希望能够睡着,好逃避这疼痛。
白菜却有经验,道:“苹果,现在还不能睡!得看看伤口!”
她起身关上屋门。
孟苹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就觉得自己裙子似乎被掀开了,忙睁开了眼睛。她发现白菜正在脱自己裤子,觉得怪不好意思,忙阻止道:“等医女来了再说吧!”
白菜小心翼翼地把她腿抬高了一点,把她裤子褪了下来:“先看看!”
她拿着烛台,凑近看着孟苹屁股上和大腿上伤势。
正在这时,屋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阵凉风卷了进来,差点吹灭了蜡烛。
屁股大腿晾在外面孟苹打了个哆嗦。
白菜皱眉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世子,手一下子逗了一下。
孟苹正趴在那里,忽然觉得屁股上被滴了一滴火辣滚烫东西,烫得她不由“哎呦”了一声。
白菜顾不得向世子请安了,忙放下烛台凑过去看。
玉珂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白菜,自己凑了上去。
孟苹被打得红肿屁股上滴上了一滴烛油,已经呈现半凝固状态了。
玉珂看着孟苹伤处,紧握拳头,半晌方对白菜说道:“先出去吧!”
这时候豆角和土豆端着杯盘碗勺和暖壶推门走了进来,她们一进来,看到床边坐着高挑背影,不由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是世子,不由噤声。
白菜给孟苹倒了一杯开水晾着,自己同豆角和土豆一起关上屋门出去了。
孟苹待她们都离开了,这才睁开了眼睛。
方才她晾着屁股,实在是不好意思保持清醒。
她侧着脸趴在枕上,看着坐在床边玉珂,一直支撑着她信念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
她开始后怕。
玉珂不在时候,她知道得靠自己,所以表现得很坚强。
玉珂回来了,她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有了依仗,眼皮很快红了,忍了好久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扁了扁嘴,声音哽咽:“玉珂……”
她看着玉珂,哭了起来:“玉珂,屁股好痛!”
玉珂挺直背脊坐在床边,手轻轻拂过孟苹被打得红肿坟起屁股和大腿,默默无语。
这是他苹果!这是他爱人!这是他唯一女人!
他却连她都不能护着,让她受苦受罪,还被赶到了这里……
玉珂清明眸子现出根根红丝,他按捺住嗜血冲动,拳头松开又握住,握住又松开,终于取得了暂时平静。他低头在孟苹屁股上吻了一下:“乖,苹果乖,别哭了,医女一会儿就来!”
玉珂手轻轻抚摸着孟苹背,声音缓慢而清晰:“放心,苹果,会给报仇,那些伤害了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玉箫很快就带着医女来了,他候在外面,白菜带着医女进来了。
医女给孟苹检查擦药时候,玉珂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了屋子。
一阵凉风吹来,他抱胸站在屋子外面,望着前方黑暗。
他今日表面上是去东校场验看新军训练。
看了新军训练之后,他假作去军营休息,实际上换了装束乔装改扮骑着马出了金京东门,前往东大营而去。
同是班师回京,清远侯玉成秀军队驻扎在金京西门外西大营,而南安王赵梓军队驻扎在金京东门外东大营。
玉珂身边带着下雨和天晴。主仆三人一人骑着一匹马,下雨手里还多牵了一匹马。
到了东大营北边桑林,玉珂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紧随在后下雨,独自向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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