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奇奇怪怪的。
林语惊想直接把枪杆砸他脑袋上。
她深吸了口气, 压着声音:“沈倦, 做个人吧,你是变态吗?”
沈倦身子后倾了倾,拉开距离,勾唇看着她:“我这不是,善意的提醒吗?”
林语惊翻了个白眼, 眼睛还看着前面的靶子,没看他:“我真是谢谢你啊, 一首《梦醒时分》送给你好不好。”
心虚哄他的时候就软乎乎的,还会撒娇,可爱得跟个什么似的。
一和好,马上就本性毕露了,什么撒娇示弱,荡然无存。
啧,女人。
沈倦“啧”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被冷落许久的小唐僧终于忍不下去了。
林语惊最后一枪脱靶,从地上爬起来,刚好教官过来,白面小唐僧跟着站起来,上一秒的冷淡完全荡然无存,他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沈倦屁股后面:“师哥!师哥你去哪儿了,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沈倦没说话。
小唐僧也不气馁:“我那天一回去他们就说你不在了,我哭了好久,你都没告诉我,我就有一张跟你的合照,我把你单独剪下来贴在床头,每天三叩九拜——”
几个人走到队尾,林语惊脚步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
沈倦也停下脚步,转头,面无表情:“我是死了?”
“师哥,你别瞎说,”白面小唐僧严肃地皱着眉,又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林语惊闻言,抬了抬眼。
沈倦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抬手敲了敲小唐僧的脑袋:“话怎么还那么多?”
林语惊已经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沈倦。
之前她一直没什么机会仔细观察他,只觉得少年棱角变得锋利,整个人气质沉冷,她当时想着一年半没见,而且他那时候又生着气。
久别以后,老实说,林语惊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说不清的疏离感和陌生感,她始终尽量忽略,让自己主动一些,活跃一些,慢慢去淡化这种感觉,磨合着找回两个人以前的那种相处模式。
脑子里在思考的东西塞得多,很多问题就被滞后了。
比如沈倦这一年半是怎么过的。
他遇见过什么。
工作室怎么样了。
舅舅怎么样了。
还有之前程轶说的那个,去年去A市,见到他很颓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都没来得及问。
小唐僧还在说话,嘚吧嘚嘚吧嘚嘴巴像个加特林,后来说到一半儿,小唐僧看了她一眼,又把沈倦拉到旁边去说了两分钟的悄悄话。
林语惊也没太注意,有点儿走神。
这个实弹射击项目是分连的,好像还有比赛一说,沈倦被唐僧拖了一会儿,又被他们班的叫走,小唐僧眼睛亮了亮,跟着跑过去了。
林语惊也跟着过去。
沈倦正举着枪趴在地上,他的动作很标准,一双大长腿很吸人眼球的舒展着,一身绿色迷彩服,看起来像是一只蹬直了腿儿的青蛙。
林语惊不知道自己刚才看起来是不是也这样。
可能要更丑一点儿,毕竟她的动作肯定不标准。
小唐僧在这个时候眼睛还是亮的,直到沈倦前两枪出去。
小唐僧愣了愣,然后嘴唇抿起。
林语惊看了他一眼。
小少年脸色不太好,他叹了口气,后退了两步。
林语惊低声问:“怎么了?”
少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说:“师哥说你是他老婆,你们俩什么时候领的证?”
“……”
林语惊差点儿没被口水呛着。
沈倦!
你怎么回事儿你!
“不是,”林语惊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我们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这个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小唐僧:“……”
“哦,对,是没到,”小唐僧点点头,忽然朝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容怀,很高兴认识你。”
“……”
正经,严肃又尴尬。
林语惊也配合着他的画风,很尴尬地自我介绍了一下,犹豫了片刻,问道:“你叫沈倦师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队里的时候,”容怀说跟没说一样。
大概也意识到了,他慢吞吞地补充:“我进市队的时候他就在了,我那时候小,小学五六年级吧,都是师哥照顾我。”
林语惊有些惊讶:“小学吗?”
容怀点点头:“射击是练童子功的项目,都得是从小就练,但是师哥还是里面最厉害的,一年就被省队要走了,”容怀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想不到他当时有多厉害。”
“他现在也厉害。”林语惊忍不住说。
“现在不行,他几年没训练过了,”容怀摇了摇头,又皱眉,“你们看着厉害,我们看着不行,而且他现在看起来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语惊发现,她是真的听不得别人说沈倦不行。
沈倦给她洗脑的太成功了,导致她现在就是盲目地觉得他好,他厉害,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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