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隔壁的林大娘还说,她和孩子有缘分,一搬过来就让这些孩子天天追着她跑,说的她自己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算算日子,她的梳妆台应该还没有打好,木匠是每天下地干活回来之后才给她打,进度也没有那么快。五毛钱什么都不用她管,想想也挺划算的。
所以说把钱存起来是极其不合适的一件事情,现在的五毛钱和以后的五毛钱,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以后五毛钱,可是连个冰棍儿都买不到。现在呢,可是能供一家人吃好几天呢。
等没人的时候,她从粮库里拿出来一些生肉给两只狗子吃,适当的肉类还是能让它们长得更快的,反正这狗也不会开口说话,她屋里也没人知道安全极了。
等晚上她要躺下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口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何露打了个冷战,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两只狗子倒是醒了过来,汪汪的叫唤着,她先拿着一根木棍悄悄的走到门口,通过门缝往外面看。
没有人。
她心里更加慌张了,是小孩在恶作剧?还是有人在捉弄她?怎么敲了门没有人呢。看来,这两个小狗得赶紧长大了,不然这奶声奶气的就是叫唤,也没什么作用。
尤其是一阵风吹过,出来的急也没想着拿件外套什么的,想起从前看过的各种鬼故事,吓得她赶紧往屋里走。
刚走了没几步,又传来了砰砰的声音。
何露给自己壮了壮胆儿,又返回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只要是个人就好,不过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何露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应该是受伤了,试探着问了句:“谁呀?”
“我!你哥。”
罗天亮!
何露在那一瞬间,其实有犹豫要不要开门就呢?见罗天亮身上的血迹挺多,不知道是怎么弄成的,她怕惹祸上身。
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她还是赶紧把门打开将罗天亮扶进了屋。她想起来,自从到60年代之后,罗天亮也曾经把她救出来过。
这救命之恩,她也得还呀!
所幸,这些伤口都没有在要害的地方,而且伤口看着也没有特别深的,就是血流的哗啦啦的看着挺渗人。
“你这是咋弄的?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医生?”
“不用!简单给我包扎包扎就行。”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起来,何露不敢擅自做决定,只好拿出自己一件软和的小衣,开始给他包扎起来。
说是包扎,其实就是简单的绑起来。在没有止血的药材,和纱布的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何露看着罗天亮满身的血迹,不得已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又给他洗了洗。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弄得这么多刀伤呢?据她所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说路不拾遗,最起码除了红卫兵会去抄家□□外,也没有这种直接砍人的事情啊。
直觉告诉她,罗天亮一定惹上了什么麻烦,而且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麻烦。
目前来说,她只能等罗天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再决定,现在除了密切观察他,保证他不死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就是不知道罗天亮为什么要选择躺在她的门前,回罗婶子家不可以吗?是不是罗婶子家也有危险呢?
因为多了一个人,何露就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其实也没有睡着,就是一直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罗和平在的话,她也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也只有罗和平,她才能无条件无保留的信任。就算罗天亮曾经救过她的命,她也做不到。
到了后半夜,罗天亮因为伤口太严重了,有些发起低烧起来。何露这时候特别强烈的希望粮库里能有一医药窗口,这样就算以后她自己生了病,也有个保障。
好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他醒过来了,何露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小露,你不应该先给哥倒杯水吗?”罗天亮嘴唇都干裂起来,何露一看这架势,的确是她想得不周到。
罗天亮咕咚咕咚喝了两杯之后才开口说:“今天你还正常去上班,别和任何人提到我在这里。”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说出来,我这心里怎么可能安心呢?而且你这全身是血,不去医院伤口会感染的。”
“你别管了,也别买药。回来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行,我身体素质好,挺挺就过去了。记住,谁要是问你什么,你就只当不知道!”
何露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想他自己都还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就算是再担心也没有用。
而且看样子,罗天亮并不想解释什么,这让她心里很是郁闷,都到了她的地盘儿了,难道还不能做主吗?
何露虽然这么想,到底还是看在干娘的份上,走的时候给他拿出来两个窝窝头:“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都留给你吃,千万要省着。因为还没有领煤球,你要是想喝热水也没有,就将就着吧。”
罗天亮把那两个窝窝头接过:“知道了,晚上早点回来做饭就行,这两个窝口可都是我的,没你这两只狗的份儿。”
当着她的面,她自然不会给狗吃什么好东西,心里对这两只狗狗说了句抱歉,谁让罗天亮在这里住着,你们就先挨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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