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酗酒,舅妈打牌,家里没人有正经工作,唯一的经济来源,是来自盛微语生母每个月的汇款。
舅舅一家都待她不好,姥姥还在世的时候,有姥姥护着,也还算活得太平。
十岁那年,姥姥癌症去世,没人再护着她了。
每天都在挨骂。
他们每天都有新的原因骂她,各种各样,层出不穷。
起床做早饭做得迟了,会挨骂,骂她懒。
吃饭吃得慢了,会挨骂,骂她磨磨蹭蹭;吃得快了,会挨骂,骂她比猪还吃得多。
舅舅喝醉了酒,会骂她烦人精;舅妈打牌输了钱,会骂她晦气鬼。
比她大一个月的表哥,也学着舅舅舅妈骂她。
盛微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咬着牙去把事情都做好,都做得完美,可依旧还是被骂。
一年两年三年,她在咒骂声中长大,才渐渐知道。
她不是做错了什么,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可偏偏,她遗传了那两人的基因,且明显地继承下来。
初中的时候,盛微语渐渐地露出美人苗子,被学校里的男生偷偷评为校花。
但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她长得越来越像盛夏了。
盛夏是她的生母,19岁就获得百花奖影后称誉的天才演员,娱乐圈当红的女神。
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开她的玩笑,说她像极了盛夏,是不是盛夏的私生女。
说者无意,却偏偏正中事实。
那段时间,盛微语成了一只暴躁的小狮子,怒火的起点,就是盛夏这两个字。
她开始逃课,开始打架,她的成绩一落千丈,而这次,舅舅舅妈没有骂她。
他们从不在这种事上管她,甚至乐意见她堕落。
甘于深渊的人,总能不遗余力去把其他人也拉入深渊。
可偏偏盛微语没有完全让他们如愿,初中混了两年,她还是考上了重点高中。
而他们的儿子盛强,是花了重金送礼,才勉强塞进去的。
盛强是盛微语的另一个噩梦,也是她厌恶自己漂亮长相的源头之一。
盛强喜欢她。
所有男生都喜欢漂亮女生,青春期的男生,都有一两个性幻想对象,说得再恶心点,他们可以把所有中意的女生当作他们的性幻想对象。
而盛强,则是幻想她。
起初只是目光骚扰,看她的眼神透出那种恶心的心思。
到后来,他越来越变本加厉,语言侮辱,甚至总想趁没人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
在一个下大雨的晚上,盛微语去客厅倒水喝,被盛强拦住。
盛强只穿着一条裤衩,拦在她面前,笑得不怀好意,“微语,我一想到你就硬了,你帮我口吧。”
盛微语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厌恶地看着盛强,“你疯了?”
盛强朝她走近了两步,“今天晚上,我妈还在外面打牌,我爸喝醉了酒,正好不会来打扰我们,微语,你……”
“你闭嘴!”
盛微语气得浑身都发抖,死死盯着盛强,“你敢再对我说一句那种恶心的话,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去死。”
闻言,盛强轻蔑地笑了,“你装什么纯呢?”
“你胸这么大,不就是给男人摸的吗?”
“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你妈狐狸精一个,你……”
“啪——”
恶毒的话还未说完,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忽然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响亮清脆。
盛微语咬牙瞪着他,眼眶发红。
盛强被这一巴掌打得脸都偏了,一被激怒,咒骂了一句□□,就冲上去想打她。
盛微语和他扭打在一团,男生的手总试图去触摸她的身体,她恶心得都要哭了,红着眼拼了命地抵抗,边喊着救命。
可是没人来救她。
屋外的雨声沉闷而压抑,没人能听见她的呼救。
她几近绝望。
这时,玄关处响起开门的声音。
随后,女人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
“你们在干什么!”
是打牌的舅妈回来了,舅妈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终于得救,盛微语松了一口气,后怕上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四肢都开始发颤。
她吃力地扶着椅子站好,还没说话,就听到盛强向她舅妈告状。
“是微语勾引我的,故意让我摸她。”
“我说这样不好,她还当着我的面想脱衣服。”
盛微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又求助地看向舅妈,“舅妈,是他先摸我,他性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舅妈的一个巴掌给打断。
牙齿磕破了嘴角,立马渗出血丝。
舅妈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到地上,更为尖刻地咒骂,“你看你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儿子那么老实,还会跟我说谎不成?”
盛微语倒在地上,如坠冰窖。
女人越来越恶毒的骂声切断了她绷紧的最后一根弦,疯了一样举着椅子砸过去,却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被女人狠狠揍了一顿,关在了家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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