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田里是干的,稻穗摆放在田里也没事,如果下暴雨,而且两三天不停的话,谷子会被泡烂,就只能等着发霉生虫子,根本吃不得。
林成庆急三慌四挑着担子出门,走时还嚷了一嗓子,叫陈翠红和林卉、陈兰都去帮忙。
陈翠红根本没睡着,这会子正困着呢,她稀里糊涂地起了床,准备推板车出去,可是雷声轰隆隆响,暴雨倾盆而下,她不敢出门,怕被雷劈。
再一想到那块田离家太远,路都窄,板车过不了,靠挑几担子稻穗顶个屁用。她把板车往墙角一推,坐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日子本就过得糟心,老天爷还不放过,这是要我死啊!“
她一边哭一边骂老天,十分惨烈。
林卉和陈兰也起了床,陈兰见她妈只是哭,并没有想去帮忙的意思,她索性回床上继续睡去了。
林卉则找出一副蓑衣和斗笠,然后自己撑着一把伞出去了。此时在她眼里,粮食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担心她爹淋多了雨对身体不好。
顶着闪电与雷声,冒着大雨,林卉来路上接她爹。
林成庆挑着一担稻穗慌忙往家里赶,他见只有林卉一人来,还是空着手没挑担子,顿时火大,“拿这些顶啥用,咱出来是救稻穗的,不是来躲雨的!你妈和陈兰呢,她们怎么还不来?”
林卉冷静地说:“爹,她们不来了,靠你这样挑担子也挑不回多少稻穗,算了吧,打出来估计也就三四担谷子。”
“三四担谷子能打出两百多斤大米,够咱家吃小半年呢!”
林成庆挑着担子往家里跑,林卉喊道:“你要是把身体给淋坏了,看谁来管你!”
林成庆只好放下担子,把蓑衣穿上斗笠戴上,然后接着赶回家。
这会子陈翠红哭累了,在那儿洗脸呢。
林成庆回到家他见陈翠红在那儿慢吞吞地洗脸,丝毫不管稻子的事,陈兰还在睡觉,他突然对这对母女心凉一大截。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把担子腾出来后继续跑进雨里,他必须把所有的稻穗挑回来!哪怕是湿的,也比泡在田里好,放在家里吹吹风,或烧火烤一烤,也许不会全都发霉,能救回一粒是一粒,这可都是汗水换来的粮食。
林卉也找担子要出去,被她爹拦住了,“你在家歇着吧。”
陈翠红和陈兰都在家歇着,他觉得没必要苦着自己亲生的女儿。
林卉自知挑不了多少,只好放弃,就去厨房烧姜水,等会儿给她爹喝。烧好后,她就把湿漉漉的稻穗靠墙竖起来控控水。
如果明天有大太阳,多晒晒还是没问题的。
☆、10.第 10 章
第二天,仍有小雨。
昨晚林成庆把所有稻穗都挑了回来,还趁夜把谷子打了下来。这会子已累瘫,喝了姜汤便倒在床上睡。
林卉一早就把谷子摊在通风的堂屋地上,还不停地拿耙子耙着。
陈翠红给儿子小峰磨米糊,陈兰坐在那儿复习数学,看似很认真,其实她心里乱如麻,几乎有一半题不会做。
一家人就这样毫无交流。
第三天,林卉和陈兰要去上学。陈兰没人送,天不亮她就出门了,尽管这样都有可能迟到。
林卉则坐着林芳茹的新自行车后座,轻松地上学去了。
天亮后,大太阳出来,林成庆脸上有了些许喜色,把谷子挑出来晒,然后就去干活,还有一亩稻子没割呢。
两个女孩子要上学,陈翠红只能留在家里带娃,不过她留意到,林成庆半夜挑稻穗回来后,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
转眼到了星期五,期中考试。
一早林卉就在读书,考试时胸有成竹。而不少学生一早忙着弄小抄,考试时不是瞄着老师就是抓耳挠腮。
老师们也有经验了,让所有学生脱掉外套,并且洗干净手通过检查后才能坐下来考试。
林芳茹这回考语文、英语、历史比较有信心,一考到数学,看到最后几道题,她便慌得连正负数都分不清了。
林卉做完数学放下笔时,见同桌林芳茹斜眼过来想看她的试卷。
林卉愣了愣,没有移动试卷,也没有全部打开,这样林芳茹只能看到计算题和几道选择题,后面的大题都看不到。
林卉是觉得,故意收起来不让林芳茹看不太好,但完全摊开让她看对她没半点好处。
其实,上一世林卉与林芳茹一直相处很好,只不过那时林芳茹读了初中,而她在家带弟弟。但只要有空,她们俩都会在一起玩。
后来林卉嫁了人,林芳茹读书成绩不好也早早嫁了人,之后联系便少了,感情也淡了,只有过年过节回娘时能碰着面,聊个几句。
如今林卉也读了中学,她希望能和这位堂姐一直好下去。
可是林芳茹见林卉没有主动把试卷全摊开给她看,脸色有些不太好。
此时,第二排的陈兰一直盯着何美华的试卷看,几乎从头抄到尾。
林卉暗想,陈兰这又是何苦呢,何美华自己都不知错多少,抄她的能好?还不如自己静下心来思考。
第二天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出了两件让人震惊的事。
一是何美华数学不及格,陈兰数学得了个零分!
二是林卉考了四个满分,向阳中学自建校以来,这可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一位四满贯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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