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架的书籍,他开始唾弃自己,枉他熟读圣贤书,竟如此没定力,做出这种偷窥的事来,只因胡秀莲比旁人鲜妍貌美吗?这样下去,与李广那等人又有何分别?
林宴之内心百般煎熬,妲己却甘之如饴,巴不得他再煎熬一些,就算林宴之后面几日一直躲着她,她也毫不担心,若他这么快就正视自己的心接受了自己,那反而失去了趣味。
这可苦了009,看着倾心度忽上忽下,最后还掉到了50%,它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林宴之是个善于自省的人,而且心志坚定,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当他发觉自己对妲己不同寻常的关注之后,刚开始会心慌一乱,可一旦给他时间整理,他便会冷静下来,如今他认为自己是被胡秀莲的外貌一时所诱,便自然而然的开始逃避,时间一长,他也许可以坚定自己的心,不再受影响,继而娶一个自己能接受的普通农家女做妻子,可惜的是妲己并不会给他时间让他充分自省。
见林宴之躲着自己,她送菜他百般拒绝,她立在院门看他回家,他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她,比之最开始还要冷漠。
想着他别扭的样子,妲己摇着团扇,吃着喜儿做的冰碗,忽而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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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林宴之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敲门声给惊醒。
“林秀才,林秀才,你在吗?”焦急的女声在院门外响起。
林宴之听出来是隔壁胡秀莲的丫鬟喜儿的声音,不由眉头皱起,匆匆穿上衣服,快步跑去开门。
打开门,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掉着眼泪说:“林秀才,快救救我家小姐,她病的卧床起不来了。”
喜儿说着便拉着林宴之,往自家院子小跑而去。
林宴之听见胡秀莲病了,心不禁“咯噔”一下,只知随喜儿一起,待进到妲己香闺,看着妲己只着单薄的白色亵衣,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儿,才回过神来,不顾深更半夜进出女子卧房是否不妥,他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察觉到手心滚烫,心里越发焦急。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额头上的不适,幽幽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花瓣似的唇动了,轻轻唤了声“林夫子”便又沉沉睡去。
林宴之看着妲己睁开水润的眸依赖的看了眼自己,便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焦急之余一阵柔软。
“我去寻大夫,你在这儿照顾好你家小姐。”
喜儿忙不迭点点头,却看见林秀才迈出去的脚步微顿,不自在的偏头丢下一句,“替她穿好衣服。”
喜儿这才发觉,刚刚太过匆忙,未给小姐穿衣,便去喊了林秀才,虽然亵衣包的严丝合缝,可也是不能为外男所见之物,有损小姐清白。
虽然知道林秀才不是会乱言之人,喜儿还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紧忙拿出衣袍,给妲己穿上。
待林宴之带着村上的大夫到来的时候,妲己已经穿戴整齐,为避嫌,林宴之并未再进屋里,只是在院子里等候。
不一会儿,大夫便开了个方子,叮嘱喜儿每日午间熬一次药,饮食须有忌讳。
“都怪我,明知小姐体虚,白日却眼瞧着她吃了许多冰碗。”送走大夫后,喜儿朝院中的林宴之说到,“幸亏有林秀才在,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难怪小姐常夸林秀才你可靠。”
林宴之抿了抿唇,面色略有薄红,又有些气恼,多大的人了,怎还向孩童一样贪吃。
“若没有什么事儿我便先回了,她若醒了,你知会我一声便可。”林宴之朝妲己卧房方向望了一眼,对喜儿笑了笑,低声说到。
回到家中的林宴之也没有了睡意,从井里打了盆凉水,在月光下照了自己,才发觉自己发丝凌乱衣冠不整,袍角还沾着泥土,想来是刚刚寻大夫时跑太急沾上的,他叹了口气,脱下外袍放入木盆中浆洗起来。
两日之后,妲己自己弄出来的病也好了。
“姑娘,您可不知道那日林秀才有多焦急,脸色比你还白呢。”喜儿看着可以下地,脸色恢复红润的妲己笑嘻嘻道:“喜儿觉着呀,林秀才他……他喜欢你。”
妲己红唇一勾,妩媚的眼神投向喜儿,拿起团扇敲了敲她的头,“你个鬼丫头,才十二岁,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儿虽然不太明白,可喜儿看得出来林秀才在意姑娘,林秀才知理守礼,若不是喜欢您,怎么会那么晚了,二话不说便来看您呢?”
喜儿歪着头,脆生生的说,眼里满是喜悦。
她觉得如果小姐能和林秀才在一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林秀才没田没双亲,仅靠着束脩度日,可他有才学啊,小姐这身份,家里有长辈的怕都不会愿意让小姐做儿媳妇,所以林秀才没双亲对小姐而言反倒是个好事,虽然林秀才无钱财,可小姐并不是稀罕荣华富贵之人,不然也不会搬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了,再说外貌,十里八乡怕也只有俊秀的林秀才才能与小姐相配了。
妲己不知喜儿心中所想,她在意的是这一场病之后林宴之的态度,这书生虽然被自己所迷,可被条条框框束缚惯了,要让他主动,怕是比登天还难,如此,只能示弱求得他心有不忍,再慢慢的慢慢的让他就算清醒,也只能看着自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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