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顾时易非但没有接旨,还对薛公公说:“公公,这旨意恕本王不能接,我会亲自进宫向太后请罪,请太后收回旨意。”
薛公公没料到顾时易会不接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时易起身,对慌乱的薛公公说:“公公不必担心,一切后果都由本王承担,定然不会牵连公公的。”
薛公公看顾时易一脸的笃定,也只能妥协,毕竟他一个奴才,也不能逼迫人家王爷,他们皇家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顾时易嘱咐下人暂时对许星鸾保密,就跟薛公公一起进宫了。
到了太后的安慈宫,顾时易眼光在这恢宏大气但是沉闷的宫殿上稍稍停留了一会,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太后,孙儿顾时易求见。”他站在宫殿门口,不卑不亢,背影坚毅挺拔,似千斤都不可撼动。
太后正由刘韵陪着在聊天,听到顾时易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才对着外面说:“进来吧。”
刘韵虽不知道顾时易此时来这里干什么,但也不知道,绝对不是对她有利的,在心里暗自焦急。
顾时易得到太后的允许才阔步走进去。脸上全是沉稳之色,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他的紧张和生气。他走至宫殿中间,先是向太后请了安,才说起他的来意。
“孙儿不孝,斗胆请太后收回赐婚的懿旨。”
太后不悦,“这懿旨哪有收回的道理,那岂不是打哀家的脸吗?不可能。”
顾时易跪下:“无论如何,孙儿是绝对不会娶刘小姐的,本来我和师妹就从小有婚约在身,孙儿定不可背信弃义,和刘小姐成亲。”
“放肆!”太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地,“你堂堂王爷,婚约自然是由皇家定,小时候在江湖的戏言岂可当真?”
“太后,孙儿的婚约并非是戏言,孙儿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我的师妹许星鸾。如若不能,孙儿宁愿孤独终老。”顾时易任然是不为所动。
“自古以来哪有王侯将相取一个江湖女子,你执意娶她岂不是叫人笑话吗!”太后猛地站起来,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顾时易。
“那自古以来,也断没有和自己长辈成亲的道理,我和刘小姐从辈分来说,我本就是晚辈,若我娶了刘小姐只怕才是叫人耻笑千年。”顾时易向来风轻云淡的语气变得急切狠辣。
昨天才从许星鸾那里受此侮辱,今天又从心爱的男人口中听到“和她成亲是耻辱”这样的话,再强大的心怕是也要崩溃。刘韵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时易,一只手捂住已经泪流满面的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羞辱我有什么好处?”
“刘小姐,本王不是羞辱你,本王只是陈述事实。”
刘韵羞愤地跺了一下脚,捂着脸泣不成声地跑了出去。
太后也气的不轻,胸膛一上一下,差点喘不过气来,丫鬟一下下地帮她抚着背部。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些话可以随便乱说吗?”太后缓了口气,疾言厉色道。毕竟是太后,纵横后宫几十年,生起气整个安慈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只有顾时易完全没有被太后的威严吓到,笔直地跪在地上,目光坚定,“总之,孙儿不会和刘小姐成亲,孙儿的妻子有且只有一个许星鸾,若是太后不同意收回赐婚,孙儿就在此长跪不起。”
“哼,你要跪就跪,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哀家?来人,哀家要歇息,易王愿意跪就跪吧?”太后甩了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进内室了。
渐渐地日落西山,顾时易仍旧跪在殿里。
许星鸾在府里,只知道顾时易进宫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天色已晚,顾时易还没回来,便不断追问无痕。无痕其实也担心,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宫里的人也一直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禁不住许星鸾的追问,便告诉了她太后赐婚的事。许星鸾得知后,一直心神不宁,怎么都坐不住。才过了一会,便要无痕带她去宫里。
无痕知道自己拗不过许星鸾,加上自己也想知道顾时易到底怎么样了,便带着许星鸾进宫了。本身无痕在朝中也有官职,倒是方许星鸾便了他进宫。
许星鸾和无痕到了安慈宫,远远地便看见跪在宫殿里的顾时易。许星鸾顾不得其他,心疼地跑过去,“师兄,你起来吧,你都跪多久了。”
“你怎么来了?”顾时易不赞同地看着她。
“你还想隐瞒我,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起来那我就陪你一起跪。”
许星鸾说着也在顾时易身边跪了下来。
“星鸾,没必要,你回去,好不好,相信我,我能解决。”
“不要,我平时是傻,可是我不笨,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顾时易劝不了她,只得让她陪着自己。隔一会就问她还行不行,要不要回去。只是这次许星鸾异常坚定,不喊痛不喊苦。
许久,太后出来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神色复杂,都说皇家无情,可是他们顾家却偏偏惯出情种。
先帝如此,一生都惦记着他那个白月光,只可惜人家早已嫁做他人为妇。他的儿子现在的皇帝也是,对玉妃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现在连顾时易也是,为了一个江湖女子,跟她作对,甘愿跪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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