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还真是狠。
像是一刀一刀地厮磨着,不着急要她的命,让她在轻微的抽疼中,慢慢地被放干了血液。
心下虽然有许些疑惑,却在看见他下一秒的动作的时候,所有的都化成了怒火。
明与抬起手,并不是为了捂住那伤口,他用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切在了刀割伤口处的开口地方,抬起头来,冲着苏子安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让苏子安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瞪大了眸子:“你!”
只见明与撕扯住了自己那伤口,狠狠地,跟不要命一样翻开了鲜红的血肉,顿时,血液泊泊地流动出来。
那雪白修长的脖颈被血液流淌而过,有一种近乎虚弱的、苍白的凌虐美感,让人忍不住捏住那脆弱的脖颈,缓缓地收拢手掌,看他挣扎着求饶的模样。
苏子安细细地喘了一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未曾想到,明与撕扯他自己的伤口,她的伤处也随应着变大,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出来。这惨状,分明是与明与的模样一致!
几乎丝毫不差。
二花惊叫了一声,再也站不住了,看见她家姑娘身子晃动了下,像是要朝着后面摔倒过去,身姿矫健地扑过去,一把扶住了苏子安的腰肢,低声叫道:“姑娘!”
苏子安被扶住,却没有觉得有丝毫的缓和,脖子处的伤口还是在剧烈的犯疼。
她心头全被怒火占据,冷冷地瞪着明与,扯唇道:“你疯了?”
明知道自己的脖颈上开了个不小的口子,却伸出手,狠命地撕扯那伤处,直到伤口的血液愈发的泛滥,这才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明与面色很有些苍白,他的双眼依旧沉郁,宛若一潭平静的湖水。
他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苏子安,没有任何的话想要说。失血过多,他的面容已近乎雪白,抬起手,五指合拢,敛在那伤口处。
看着苏子安惊慌未定的模样,他依旧从容,微微一笑,模样令人惊艳:“主子和我的力量太过悬殊,不出此策,怕是我从来都没有开口的机会的。”
苏子安:“……”
嘴上说着自己特别弱小特别可怜,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做出一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来啊?
☆、自虐
真是的。
面上一副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其实那眼眸里,压根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明明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傲慢。
苏子安说:“我不喜欢你的眼珠子。”
琥珀色,看起来颜色极为浅淡,模样精致剔透。让人捧在掌心里,都觉得格外的美丽。
但是她瞧着,莫名的觉得不顺眼。
苏子安缓缓地俯下了身子,手指覆盖在明与冰凉的眼睛上,她指尖温热,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冷意。
她的指尖忍不住瑟缩了下,颤抖着。
苏子安特别怕冷。
每一日入睡,都要抱着一个身体温热的人,汲取对方的温暖,才能安心地睡着。
但是,很显然,明与的身体温度分外的低,让她觉得十分的冷。
真是令人不愉快。
她勾了勾自己的手指,深深地盯着面前这个依旧唇色菲薄的男人,很想现在就把他的眼珠子给硬生生地挖出来。
——不可以。
苏子安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不可以。
她会遭到反噬的。所有加于明与身上的伤,都会以同样的力道,反击在她的身上。
二花松开了抱住苏子安腰肢的手,向后退却了好几步,这才低下头,沉声发问道:“姑娘,该如何处置他?”
如何处置?
苏子安唇侧含了一抹笑,歪了下头,说:“折断双手,剐其双眼,置于阴暗之地,囚禁于此,一生一世。”
她的确很想这么做。
嗓音轻柔地说出这番话后,苏子安发现,手下的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的面色依旧雪白,唇绯红,若抹了胭脂般,冷清中有着致命的诱惑。他依旧是那样直直地跪着,腰杆笔直,清贵如竹,眸中无波无澜。
好似苏子安谈论的不是他一般。
“你不是说你很怕吗?”苏子安啼笑皆非,缓缓地收回了手,“怎么这个时候倒是不怕了?”
明与抿唇,笑了下,说:“你怕疼。”
他的话很少,每一次,都尽量挑拣着最简洁的说。能不说一个字的废话,就不会说出多余的一个字。
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每一次都能戳中苏子安的痛点。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话虽少,却直中要害。
苏子安怕疼,指甲轻微地折了一点,都能蹙紧眉毛,冷汗直流。
她这个人身娇肉贵,受不得一点委屈,吃不得一点苦头。
所以明与毫无畏惧。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虽然很想杀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真是有趣。
他也想动手杀了她,自此不再受一点钳制,却束手无策。
冥冥之中似有一线姻缘,将他们牵扯纠缠在一起,让他们彼此看见的对方的唇,对方的眼,对方的鼻,对方的耳,都想要薄凉地扯下对方的一切,却又被生生地煎熬着,只能暗自压下心头的燥火,看着对方依旧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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