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再好看,也放着膈应,也看的难受。
苏子安缓缓地转过眸子,笑吟吟地盯着一旁早就害怕地瑟缩成一团的香儿,扯开了唇,道:“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香儿俯下身子,几乎是用爬的,小心翼翼地爬到苏子安面前,大力地磕着头,将那雪白的额头磕出了鲜艳的血色来。
她唇颤颤巍巍:“姑娘,姑娘饶命……”
苏子安轻柔地抚摸了下香儿的头,嗓音轻软地道:“傻姑娘。”
说罢就毫不留恋地起身,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开口呼唤道:“二花。”
屋子门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的女人,单膝跪地,道:“姑娘!”
苏子安道:“按照我说的来办。”
她喝了点儿小酒,脑子还是醉醺醺的,整个人都有些漂浮。
也不愿意来与身后的事情纠缠,这些事,交给别人来处理就好了。
她只用享受就行了。
二花没有任何迟疑:“是!”
漫天风雪中,紫衣袍的女人从那东南处的小院子里缓缓走出。
她粉面含着淡淡的红晕,眼神颇有些迷离。
每走一步,就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紫色的衣角在雪花中飘飞。
血花瞬间炸裂开来,在空中划出触目惊心的弧度。
只听见一声轻又软的埋怨:“呀,衣裳脏了。”
☆、你信我,只是手抖
苏子安站在站在那血腥味儿的院子前许久了。
二花处理完事情出来的时候,手上拽着一个女人乱糟糟的头发,见她站在那里,眸中闪过惊诧:“——姑娘?”
苏子安不喜欢看血。
这几乎是府上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今日怎么就转了性子了?
苏子安嗯了一声,道:“脚有些冷。”
二花放下手中提着的那个早就昏睡过去的香儿,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抖落了,这才缓缓蹲了下来。她眉眼清冷,低声道:“姑娘,上来罢。”
苏子安没吭气儿。
她伸出软乎乎的手,没过几秒就爬上了二花的背部,粉白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晕,道:“回家。”
二花笑了:“姑娘放心便是。”
二花闻到了很浓重的酒香。
她没再说话,伸手托了托背后的姑娘,神色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靠的太近。
***
苏子安醒来时候,昏昏沉沉的。
她在自家的软塌上,一手托着下巴,眼神有些迷醉。
喝醉了。
她这样清醒又迷离地认知出这个事实。
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腰间佩戴的绘梦笔。只见白色毛尖儿,染上了浓重的墨色,不多,只有一点。
浑身朱赤,细纹略显得粗糙凌乱,恰好勾勒出一个龙飞凤舞的“绘”字。
懒懒地在空中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从那空中,就稳稳地落下了个精致可爱的小人儿来。
不过拇指大小,模样精致,凤眸朱唇,看上去妖媚至极。
正是死去的艳秋的模样。
苏子安目光凉薄,搀着冰碴子似的,冷冷地盯着那毫无生气的木偶。
半晌,突然动了怒,扬起了手,将那木偶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啪嗒一声,碎的格外惨烈。
她还嫌不解气,用脚尖儿使尽碾磨着那碎成碎片的小瓷人,恨不得让它们直接化为灰尘,消失在这世上。
不多久,回过了神来,微微喘着气儿,面颊上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蓦地,想起了一个月后的造纸师大赛,以及同陆乱的几声谈笑。
“我若是能做出男人生子的来,你便把那人送给我……”
“苏姑娘莫不是忘性太大,我还没有腻了他……”
“无趣。当真是无趣至极!”
浑浑噩噩的,脑子疼的厉害。
她自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同野兽一般,恶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发丝,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滚了一圈。
疼!
头炸裂的厉害,疼入骨髓!
空气里的寒气顺着那疼意侵入骨髓,掺杂着让人牙酸的剧痛,让苏子安忍不住咬红了那粉嫩的唇,鲜血淋漓。
她眼神有些涣散。
艳秋本是不必死的。
可是他却犯了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这让苏子安震怒,恍惚间,想起了七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
那人轻笑着开口,道:
“苏苏,你这样信我,不过是多了一桩笑话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汗将身下柔软的垫子涔涔打湿,苏子安这才缓过神来,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这一团污糟。
她顺手拿起了那绘梦笔,赤着脚,踏在微微湿润的土地之上。
冰凉的触感直至脚心。
苏子安面无表情地朝着外头走去。她衣裳已然凌乱,没多在意,伸手扯了一件火红的大氅披在肩头,勉强遮住了那滑落的亵衣。
圆润可爱的脚趾踩乱了一地的白雪。
院子里,有一树红梅,傲然立着,亭亭如此。
红的耀眼,红的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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