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王婉婷瘦弱的肩膀:“下学期体育课选个散打什么的,自己私底下也好好学学,下回啊,他再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一拳招呼上去!”
夏芒说着,往空气中一挥,不说拳劲如何,速度和架势还是够唬人的。
王婉婷笑。
柳年和时再把两人送到学校门口。
“对了阿再,我记得我没喊你过来呀。”告别之前,夏芒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把他叫上的。”柳年揽着时再的肩膀抢答,“哪怕三分之一,也比没有强啊。”
时再挣不开站不稳,苦笑。
夏芒眼神示意柳年:你别欺负他。
柳年挑了挑眉:怎么会?
眉来眼去了一下,夏芒与柳年和时再告白,王婉婷道了谢。
“原来你有一个哥哥啊。”王婉婷感概,“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她,我还以为,咱们四个只有我一个不是独生子女。”
“嗯,小时候我基本上是我哥哥带着的,后来他在外面漂泊了挺多年,我对他印象不很深了。”
至少,在长大了一些的现在,她都不怎么在谈话中提及他了。
“你哥哥人挺好的。”王婉婷笑笑,“我挺羡慕你的。”
夏芒抬头看夜空,走了几步,说:“他是挺好,不过没什么可羡慕的。”
王婉婷情知自己有点失言,不再说话了。
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两个女孩儿回到宿舍。
目送夏芒和她的室友在夜色中走远,柳年大力拍了拍时再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了个踉跄:“来,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
时再心里苦。
时再不能打小报告。
他只能被柳年半强迫地一起走了。
六十一 烧烤
被拎到一个陋巷里的烧烤摊的时候,时再还是恍惚的。
摊子简陋至极,三两食客,折叠桌塑料凳,炭火烧烤架,电动三轮车上两块木板放着满当当的盒子,蔬菜肉类俱全,车头绑着一根竹竿挑着写了“烧烤”两个大字的幡子。
那字体,有点眼熟,时再多看了两眼。
暗红色的幡子上满是油烟燎过的痕迹,显然,很有岁月了。
柳年顺着时再的目光看过去,有点欣赏:“哟,看出来啦,那是我央着芒芒写的。”
“……”时再有点想不到。
“芒芒有次来东川找我,我带着她来这儿,结果她一口都不能吃,最后是我和老白吃烧烤,她喝老白特煮的白萝卜粥。”回忆完着一点往事,柳年提高了声音。
“老白!”
烧烤架前的烟熏火燎中忙碌的中年抬起头,大声答道:“嗳!”
这一声中气十足,转眼中年就走到这一桌前,熟稔地说:“欢迎两位再次光临——”
走进了,他有点傻眼:“诶?新顾客?”
“新?”柳年佯怒,“老白你眼神不行了啊。”
老白皱起眉头猛看,恍然,惊讶,指着柳年一根食指晃了又晃:“哦——你是那个,那个,那个——小柳子!”
他一拍柳年的肩膀:“小柳子好久不见了啊,我算算,多少年了?”
他掰着两只手十根手指头。
“噗!”时再忍不住笑,看着柳年难看的脸色,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行吧,小柳子就小柳子吧。”柳年无奈,伸出右手在老白眼前晃了晃,“六年,我记得呢,你别算了。”
“六年了啊,真是太久了,你都快长你原来两个那么壮实了,啧,也黑了。”常年油烟熏过,老白的眼角总是红的,神色里带上追忆了,很是酸涩。
“不能叫你小柳子了,该叫老柳了。”老白这才注意到时再,“哟,朋友?”
“讷,朋友。”柳年点点头。
“叫啥?”老白伸出一只焦褐色的手。
“我叫时再。”时再伸出自己的手和他握了握,他的手养护极好,跟老白粗糙的手一对比,分外白皙。
“手和你当初一样,也是新人?”老白握了几秒便松开,扭头问柳年。
时再注意到,他的手往身后放了放。
“嗯,也是你的后辈,新生代队长。”柳年说。
后辈?时再一愣。
这个看起来得有小四十岁一脸沧桑的中年,曾经也是电竞职业选手么?那得是,哪一代的了?
“不错!加油!”老白对时再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不认识他?”柳年有些疑惑。
“嗨,七八年前我还有点不甘心,还看看电竞赛事,现在我都多大了?”老白眼见地有些落寞,然后这种低落地情绪就一扫而空。
他爽朗大笑:“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全请?”
“全请!”
“那我就不客气啦。”柳年看着那边支起的价格表,“阿再,你要吃点什么?”
说不客气,他们两个吃过晚饭的人,到底没点多少。
一把土豆片,一把烤菌菇,羊肉串和骨肉相连必不可少,再来一盘子老白这里的特色烤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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