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有社区和公司组织的,也有大中小学的学生,也有自信有才华的个人。
不过这个演出没有演出费,全看兴趣,观众也不会喝倒彩,毕竟大部分都是业余兴趣嘛,筛选过了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而且没有系统的彩排,舞台都是今天才搭建的,服化道什么的也都很粗糙。
台上台下,演的看的,不过是新年之前图个乐,然后舒舒服服地过完元旦三天假期。
团圆还有新年呐,过了元旦就不远了。
演出从八点一直到十二点,观众也不用买票,想看什么就可以站在那个舞台前看,看完了就可以去另一个,看累了有美食街的桌椅,可以就近找到坐下。
“这个这个,是咱们学校的社团,想唱电音。”冉思思拿起手机,是乐队的图片,展示给三个室友看。
“我记得社团里学长们还自编自演了一个相声,听学姐说挺有意思的。嗯……在这儿。”池零推荐了自己的社团,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去看这个,机械院的机器人总动员。”
“我想去听林沉学长主持的诗朗诵。”王婉婷也有自己的想法。
三个人一气看向到现在仍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的夏芒。
夏芒看了看节目表,不巧,她们想看的节目分别在相隔很远的三个舞台,而且时间都相差不大,很可能看完一个就赶不上另一个了。
她抬头看了看三个对她施以期盼目光的室友,又四下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站的笔挺的腰上别着警棍的安保人员。
“这里挺安全的,人又多又集中,但还不至于摩肩接踵的拥挤。”夏芒示意她们也看,“这样吧,大家各看各的,都开了定位,隔一刻钟在群里分享一次,也不要出了广场范围,想看什么看什么,快十二点再集合到一起倒计时。”
王婉婷想了一下,没有想到什么需要补充的,于是点头应和:“挺好的,就这样吧,大家注意看好自己的东西,也不要让人占了便宜去。”
“好的。”池零答应。
“那芒芒你去看什么呢?”冉思思问道。
“啊……我去看这个。”夏芒晃了晃屏幕,上面是画了浓浓戏妆的漂亮“小姐姐”的侧脸,不过并不是喉结的位置被戏服挡住看不到,就说明这不是个小哥哥。
“咦——”三个人集体表示嫌弃。
眼看临近八点,吃饱喝足……嗯,未必饱足,冉思思又买了一袋红油干牛肉丝拿着,然后四个人各自分开,去找自己想看的节目了。
夏芒扔了大麦茶的杯子,逛着看着,对纪念品和小玩意儿的兴致远大于各色小吃——没办法,辣的油的不太干净的容易积食的,她基本上都不能吃,不如不看,眼不见为净。
东川市的这个活动着实好,商铺里许多好看又精致的东西都是非遗传承,工艺传统环保,设计上却有些融合了现代元素的巧思和新意。
这些多在旅游景点当纪念品贩售的东西,在东川却随处可见,从低档的亲民产品到高档的珍品,不一而足,当然便宜不代表粗糙劣质,而是材料便宜工艺也相对简单,制作却是精良的。
夏芒买了几支通草花,看到了空白的素娟宫扇和湘妃竹折扇也有些技痒,最后还是想起家里书房中的那一堆画了画题了字的扇子,就没有买。
戏台子在广场最偏僻的一角,这里人很少,戏也还未开场,夏芒混在一群老头老太太和几个小孩子之间,很是扎眼,她却不尴尬,只是好奇地看着戏台子。
比起其它的简陋的没有顶的舞台和只能用来挡挡风的化妆间,这个戏台子是很明显用心搭建的。
夏芒知道东川这里有一个很老的戏班子,经历了百余年风风雨雨,几次险些毁败倒台,最终都坚持了下来。现在爱听戏的人虽没以前多,但是大家日子都好过了,凭着线下和线上几个平台,和补贴政策,也能挺好地存活,等待与戏有缘的年轻人们传承。
这个班子以前专唱昆剧,后来一些别的戏班戏剧演员挂靠过来,改做戏剧院,也唱很多别的剧种,但最出名的,还是昆剧。
夏芒对戏剧不太了解——她对音乐相关的东西都不太了解,都是听个热闹听个意思,于是就听最热闹最有意思的,还有什么能比中国戏剧还要更热闹更有意思呢?
说不定听着听着,码字的灵感就来了呢。
说来惭愧,这些天不是复习就是打游戏,《人在山河》的存稿只见一章章变少。
戏台子虽是临时的,但戏院就在本市啊,能搬来的道具都搬来了,将临时的舞台装扮整理得漂漂亮亮。
前台的立柱上是红底黑字的楹联,被大红的灯笼明晃晃照着:
假笑啼中真面目
新笙歌里古衣冠
只等幕布拉开,好戏开场。
夏芒看着那字,写得真是极好,极好,每一个字都带着筋骨劲道,不同于她刻意地用千百次的描摹仿出的不经看的绵软筋骨,这十四个字是真真的功底扎实意韵天成。
看足了字,戏也该开场了。
锣鼓几点,丝竹声起。沉沉的红色幕布向两边拉开,露出里面的布景,俱是假的花木山石院墙。
一个美人以着旖旎的步调带着丫鬟走动,一开腔,煞是莺啼燕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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