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静谧的,时不时传来冬日里不怕死的昆虫的小声低鸣。
二人无言的走着,走马观花,两旁尽是鳞次栉比的房屋。
“碰。”
响亮的一声在安静的爆发,惊到了路过的二人。
“谁?”
一声轻呵。
待二人闻声走近,发现不过是一个酒坛砸碎在地,碎片四碎在周围,寒风中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许欢喜从绿衣手里拿过灯笼,向上提起朝着屋檐上看过去,顺着昏黄的灯光这才发现顶上坐了个人,逆着月光总感觉的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好在她从小爬树积累了不少经验,这种飞檐走壁的事情向来是拿手的,灯笼一扔,三下五除二就翻了上去。
那个人影可能是没想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双眼,皱着那双好看的眉,“你?”
许欢喜自然的坐在他旁边,看了眼他边上的酒坛,“大晚上的一个人喝闷酒?”
“唔。”左丘之可能是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不然不会连酒坛砸下去都没发觉,他提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可能有些激烈,多余的酒顺着唇角溢了出来不断下流。
许欢喜看着月下的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白日里的那个青涩的吻,红晕又开始沿着耳根不断蔓延开来。
“自古酒不醉人人自醉,看你这样子是醉得不轻了呀。”许欢喜轻轻说。
左丘之没说话,只是依旧灌着酒,似乎酒解百愁。
二人均无言,只映衬着身后那漆黑如墨的群山,与头顶皎洁的明月。
她想,不论是什么烦心事,还是陪陪他吧,毕竟一个人太孤独。
☆、第二十次
一口一口灌下去, 终于酒见了底。
左丘之皱了眉,砸了手里那酒坛, 空空的双手往侧一攀, 双手环着许欢喜, 脑袋一个劲儿往她身上凑。
二人本就坐的近,此时更是方便了左丘之的动作。
屋顶有些冷, 冬日的寒风在耳边瑟瑟刮过, 鼻息间呼出的气不过瞬时变成了白雾,可此时许欢喜的双颊却异常炙热。
她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自己颈窝处被某人喷洒着灼热的气息,感官被无限放大, 周围的空气被笼罩上了浓浓的酒香味儿。
这么刺激的么, 她红着脸想。
却也没有伸手将他推开。
万一他摔下去了该如何是好,还是这样安全些。许欢喜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
谁想颈上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 侧过头发现是那人的唇,许是摩擦的缘故轻微的触碰上了,应该是无意识的。许欢喜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失望。
这么好看的男人此刻环着她的脖子靠着她的颈,即便是教养甚严,怀春的少女此时无论如何也有些心猿意马, 耳旁划过和绿衣提起的话,又好笑绿衣一声一声的姑爷, 她心想,若是一辈子跟着这人似乎也是不错的。
“诶,你说人死了会不会真的变成星星?”
许欢喜撑着头,本就没打算会有人回答她。
她接着说。
“我娘亲总说每个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暂时离开你, 除了自己的夫婿没有其他人能够一辈子走下去,而这些人死了之后呢,都变成了神仙,如果想你了,他们就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在夜里悄悄的回来看看你。”她自己笑了一下,“小时候我每次看到星星都很开心,可是长大了发现离开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哥哥走的那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穿着那套娘给他缝制的铠甲,磕了三个头,手里拿着常用的佩剑,骑上了马。我偷偷跟着他,到了城门终于跟不上了,看着他率着大军一点点的离开我的视线。”
“边关报急,男儿郎不得退缩。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心里盘算着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给我买北街的糖葫芦,南街的栗子糕,我一直以为和往常一样,在家里乖乖等他便好了。”
“可那一次,他再没回来。”
“英雄胆色,魂归故里。皇上给了莫大的荣耀,可他甚至都没有完整的尸体下葬……”
许欢喜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经是微不可闻了,她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硬生生把眼泪给逼回去。
哥哥,我才不哭,哭了你又该骂我小花猫了。
因为我再苦也不会有你给我买糖人扮鬼脸逗我开心了。
夜色更深了,连院子里的虫鸣声都大了不少。
许欢喜将别在心里的一番话尽数说了出来舒畅了不少,毕竟事情已经八年过去了,虽然每当想起还是会有钝钝的疼痛,但调整便还是能够很快恢复。
坐的久了,风吹的酒醒了不少。
许欢喜觉得自己四肢有些麻,而且,她打了个喷嚏,如果再不回去,估计明天早上她就得病得下不了床了。
自己居然陪他在这儿吹冷风,真是昏了头了。
许欢喜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该要怎么把这个大麻烦弄回去。她是一蹦就下去了,这家伙不可能直接给扔下去吧。
许欢喜看了看高度,默默的吞了口唾沫,还是不要了,照这个高度下去,她未来夫君会废的。
可她总不能背着这个高她一个头的男人下去吧,思来想去也没个靠谱的办法,许欢喜还是觉得得走最寻常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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