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撇撇嘴,“小姐我比你大呢,别老叫我小丫头小丫头的。”
“呦,怎么王妈叫得我就叫不得了”许欢喜又敲她一下。
王妈是负责许府厨房事物的仆人,她们主仆两人从小就爱跟着王妈在厨房转悠,因为食物的缘故,这一老两小感情不错。
绿衣哼哼唧唧,“王妈是和我娘一个辈分的人,叫我小丫头那是正常,你……算了,你叫吧。”瞥见许欢喜越瞪越大的眼睛,绿衣怂怂的收回了想吐槽的话。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叫就叫吧,小姐怎么开心怎么来。
许欢喜收回了刚咧出去的牙,裹进口腔里,笑眯眯地捏了捏绿衣白嫩的脸蛋。
绿衣嘟嘟嘴,还是撑着健硕的身子将桌面快速收拾干净。
“小姐,这雪越下越大,咱们还是回客栈了呆着吧。”
绿衣撑着伞,忍不住伸着脚不断跺着地面,企图给自己提高一点温度。
许欢喜没做声,闷头自顾自的走,两颗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周围的街道转悠。可能因为今天正好是集市的缘故,即便是下着大雪,街上的人还是异常的多,街道两边的小摊也开了张。
绿衣见许欢喜不理她,也只能跺跺脚跟上去,嘴里不厌其烦的翻来覆去说着这几句话,“小姐咱们回去吧,咱们可以再找个时间出来,没必要趁着现在……”
街上的雪有点厚,绿衣一时间没注意,许欢喜停下了脚步,正呼着气搓手,原本白嫩娇贵的脸蛋被冻得发红。
绿衣看着小姐不动了,心一喜,难道小姐要听她的话了
她兴冲冲的走到许欢喜跟前,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许欢喜就转过身来。
从嘴里散出的白雾在此时十分明显,许欢喜搓着手,用下巴示意身后的绿衣,指向前面这间破破烂烂的门户。
“喏,地方到了。”
☆、第六次
相比起面前的地方,绿衣还是比较关心自家小姐的安危。
绿衣走近她,用没撑伞的那只手扯了扯小姐的披风,语气有些糯糯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可惜对方不听劝,话刚说出口,披风就从手上溜走了,绿衣只好无奈的叹气。她把伞合了,乖乖的跟着许欢喜。
许欢喜径直走向一家年代十分久远的门户,门已经泛着暗色,却莫名让人感受到古朴陈旧的大气。她伸手握着门上的铜环,前后甩着敲了三次便停了下来,原定站定等待着,动作老练娴熟。
身后的风雪依旧不断的吹刮着,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年迈的女声传了出来:“呦,是小喜啊。”
许欢喜见门开了,笑吟吟地走前去,挽着女人的手臂,甚是亲密。
“感觉好久没见您了,有点想您。”
女人嗔道:“就你嘴甜,你哪是想我了,又有事情来找我吧。”
心思被看破,许欢喜尴尬的挠挠头,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孙大娘,你知道干嘛还拆穿人家嘛!多伤人家心呢。”
孙大娘的手掌附在许欢喜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语气里尽是揶揄:“行啦,大娘不吃你这一套,改明儿啊叫你大明哥试试,保准给你打回好几只野味回来。”
孙大娘嘴里的大明哥是她的儿子,皮肤黝黑,长的高大威猛,就是一张脸常年不笑,现在还没成家。孙大娘跟许欢喜聊过这个话题,镇上有个传谣,大明皮相好,结实有耐力,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会疼媳妇的长相,哪个姑娘看了他也脸红心跳。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孙大娘发现大明好像不会笑,永远只是瞪着两个眼珠呆愣愣的看着你,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永远只有这一副表情。
这件事不仅孙大娘发现了,镇上的人都发现了,谣言愈传愈广,内容也愈传愈荒唐。从一开始的不会笑,演变成为大明因为半夜要变成鬼四处漂泊,白日里五官变不回来,久而久之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这种胡话也没人信,只当个谣传,结果后面居然有人拍着胸脯说真的半夜见到过大明一个人游走在街上,脸色惨白,披头散发,甚至转头对他恐怖一笑。
孙大娘说,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哪儿来什么鬼不鬼的,纯粹是镇上的人瞎胡闹,倒是这样一来大明的婚事就成了她心头大石。
“行了,大娘你别打趣我了,我脸皮薄的很。”许欢喜依旧挽着大娘的手臂进了门,朝着她嘟了嘟嘴,胡乱叉着话题,“大明哥呢这么大雪天又出去了”
“是哟,这下雪天他也闲不住,早上我给拦了,结果这孩子我是拦也拦不住,拿他没办法,只能又给他蹦跶到山里去了。”孙大娘进了屋,正要给许欢喜倒杯茶,发现她身后跟了个姑娘,从体型看上去挺结实的。
“小喜这位姑娘是……”
许欢喜正吃着孙大娘刚端上来的糕点,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看见身后的绿衣才想起来,手掌一拍脑门,一把拉着绿衣的手给孙大娘介绍:“都怪我这记性,来大娘,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叫绿衣,功夫虽然不算好,但是保护我是没问题的。”
孙大娘端了两杯茶出来,叫绿衣一起坐,“绿衣姑娘还懂武功啊,姑娘家家的很不错了,是个大侠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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