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去收拾房间,看见她正在看这个……这……这不是春宫图吗?她一个女人干嘛要自己看这个?所以我就着意留意了一下,结果昨天晚上她又跑回去了,那房间里的动静,根本就没法儿听。少爷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就是在干那个事儿呢!”
吴妈冲着那个画册看了两眼,也是面红耳赤的:“你这个丫头疯了是不是?少爷的身子僵成那样,哪儿能与她做这个?你这是作梦呢?”
翠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连声道:“吴妈,我真的没有骗人,昨天晚上我隔着窗子听得清清楚楚,少爷明明还跟她说话呢……”
吴妈将那个册子往地上一甩:“行了,她不守规矩,我会禀告夫人的。可是你说少爷他醒过来这个事儿……
我说翠儿,你可别仗着是我有心提携你,你说话办事儿全都没个分寸!对,我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也的确是信我,可是你这丫头嘴里也得有个把门的,莫要胡沁着再叫别人把你当疯子一样给抓起来,叫我也跟着你丢人!”
翠儿捂着脸哭得委屈:“吴妈,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你……你别不信我啊!”
吴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将腰背挺直,板板正正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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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籽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林清欢的脸。
林清欢静静地躺着,眉目平和,气息微弱,没有往日与自己在一起时那满脸的乖张和淘气,也没有外人传说中的那份冷硬霸道。
菜籽的心里突然有几丝恍惚,到底真实的林清欢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自己此时认识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他?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起林清欢额边的发丝,如墨般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他常年卧床,皮肤白得象玉石一样,配上他的五官,真是好看得无可挑剔。
菜籽看了他一会儿,止不住伸出手来拂了拂他的脸颊:“林清欢,就是你这张脸,招桃花!”
想起翠儿的样子,菜籽还是有点生气,自己向来是不怎么在意所谓的少奶奶这个名号,在这个家里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主子,平日里林妈对自己太恭敬了,她还感觉到不太习惯。
可是今天看到翠儿当面挑衅自己的身份,菜籽突然就愤怒了,她突然意识到,她并不在意这个所谓的林府少奶奶的身份,但是她很在意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是林清欢的女人。
翠儿不过是个丫环,她竟然敢妒忌自己和林清欢躺在一个床上,如此说来,以往的那么多年,当林清欢身体还好着的时侯,翠儿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那么再往深处想的话,会不会……
菜籽的心陡然变得烦乱,以往她就听村子里的七姑六婆暗地里叨咕,说是富家少爷十五六岁的时侯,父母就会把自己身边可靠的丫环放到少爷房里,叫他“开荤”使。
将来哪怕是少爷娶了正房的妻子,这些丫环们也能大大方方地作个通房,照样能够名正言顺地“服侍”主子。
想起这一折来,菜籽只觉得心里头梗得委屈,止不住又多看了林清欢几眼,喃声道:“你不会真的和那个翠儿有什么吧?是不是她以前和你……和你已经……”
下面的话菜籽问不下去,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只是个妾,不是个正妻,如果哪一天林清欢正常了,他肯定还是要娶一个与林家门当户对的女子的,到了那个时侯,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夜色越来越深了,四周变得越来越安静,子时已过,林清欢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身边的小女人,心头一暖,侧过身子把手往她腰上一揽:“菜籽……”
菜籽:“嗯。”
林清欢又往她身边偎了偎:“今天又干活了吗?累不累?要不然,我再给你捏捏身子?”
看菜籽没动,林清欢看了看她:“怎么了?不用我给你捏?那你给我捏捏吧,我躺了一天了,身上困得很。”
菜籽默默地坐起来,抬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林清欢感觉她今天有点不对劲:“菜籽,你在想什么呢?”
菜籽低着头专心给他按脑袋:“今天表少爷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那些南方的大船怕是……”
“怎么又是他啊?”林清欢拂开她的手,“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时侯,你能不能别提别的男人?”
菜籽低头看他:“是生意上的事儿!”
林清欢不耐烦:“生意上能有什么事儿?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今年咱们收的丝价比去年还要低几文,这已经是到了谷底的价格了,哪怕是那些南方的丝船来了,咱们也不会亏,顶多是少赚一些,你还想着这些做什么?”
菜籽直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清欢,你们大户人家是不是都有通房丫头啊?”
“有啊?”林清欢坐起来左右歪了歪脖子,“大户人家的少爷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收一两个通房丫头的,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菜籽看着他:“那你呢?你有吗?”
“我?”林清欢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我不记得了!怎么在想起来问这个?”
菜籽看了他一眼,低头抠自己的衣服角:“没什么意思……我是想你和你以前房里那两个丫头是不是……是不是……通那个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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