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懿一边吃着茶,一边晃着腿,只一脸慵懒惬意道:“还是本公子屋子里的丫头们贴心伶俐,不像有些个没个眼力见的,简直粗苯得不像话——”
霍元懿边说,边用揭开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刮着茶面,只垂眼轻轻抿了一口茶后,方抬眼瞅了不远处的纪鸢一眼。
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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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那一左一右的两朵俏丽丽的花儿纷纷朝纪鸢看了过来,红色衣裳只笑着附和道:“自然是公子教导的得好呗——”
说罢,上上下下打量了纪鸢一阵,见她年纪小,便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道:“咦,这位妹妹手中抱的是啥?”
纪鸢闻言,立即回道:“这是…二公子的…”
说罢,便抱着那个红木雕花圆形筒子上前,要送到那个红色衣裳的手上。
哪知,那霍元懿却指着他身侧的方桌道:“搁这吧,里头可是本公子的宝贝,当心点儿,别吓坏它了…”
纪鸢听到那个“它”,当即一愣,感情她抱着的一直是个活物不成?
好在,一路上她都稳稳当当的。
只不知里头转着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一路上连吱都没见吱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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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鸢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搁在霍元懿手边的桌面上,随即,只冲霍元懿福了福身子道:“二公子,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奴婢就先回了…”
最后,两个字纪鸢是咬着牙说的。
哪知,霍元懿却是充耳不闻,只懒洋洋的看了纪鸢一眼,吩咐道:“你将那筒子的盖子揭开瞧瞧,看里头的那小东西还有没有气儿,若是死了,误了本公子的事儿,哼,怕是你得留下来给它陪葬了!”
霍元懿说这番话时,半眯着眼,然后双腿却一晃一晃的,无比的悠闲自在,也不知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纪鸢心里头气得要命,然而面上却未显,好半晌,只有些不情不愿的凑了过去,轻轻地将盖子揭开了,下意识的凑过去往里一瞧。
然后,下一瞬,只见纪鸢娇俏的小脸上忽然花容失色,纪鸢嘴里忍不住大声尖叫了一声,将手中的盖子往空中一抛,吓得往身后连连退步,结果,却不料双腿阵阵发软,被一旁的椅子腿给绊倒了,直接摔到了椅子下,即便倒在了地面上,仍旧吓得止不住连连往后爬着,只差差点儿哭了出来,一脸的狼狈不堪。
原来,纪鸢刚揭开那盖子的时候,便瞧见从那圆形筒子里冒出来条半个巴掌大的大扁颈蛇。
只见个头极大,头是瘪平瘪平的,上头布满了极为恐怖的花色斑纹,纪鸢刚凑过去,便瞧见它将头高高昂起,冲着纪鸢咝咝咝咝地吐着火红的蛇信子,仿佛要冲纪鸢一口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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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鸢吓得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许久都没有晃过神来,只见她双腿发软,小脸一阵苍白,两只手用力的抓紧了下摆的裙摆,手心已经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霍元懿靠在交椅上呵呵大笑了一阵,笑了一阵后,见纪鸢确实是被吓得不行,霍元懿脸上打趣似的笑慢慢的隐住了。
绿色衣裳的那个丫鬟立即走过来,将纪鸢搀扶了起来,笑着摇摇头道:“瞧你给吓得,那东西瞧着瘆人,却不会咬人的,是公子养了几年的宠物…”
扶着纪鸢的时候见纪鸢手臂还在打着哆嗦,绿色衣裳丫鬟只扭头娇嗔的看了霍元懿一眼道:“公子,您这也太不着调了,瞧将这丫头给吓的——”
纪鸢站起来后,只心有余悸的一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浑身仍然在轻缠着,心里直发毛。
她历来最怕这类软体动物了,下雨天的时候连见到地面上乱爬的蚯蚓连鸡皮疙瘩都要起了,更别提这惊悚瘆人的玩意儿呢?
霍元懿本想逗逗纪鸢,瞧着倒不像个胆小的,见了他也没觉得多怕,甚至还想忤逆他来着,结果却未料到胆子竟然比针眼还小,简直是中看不中用。
见随从元宝在外头瞎晃,当即,霍元懿只提高了声音,冲着屋外喊着:“元宝,元宝,狗奴才,死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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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元宝连滚带爬的立马跑了进来,嬉皮笑脸道:“公子,唤小的呢,小的方才找了大半天没找到您,琢磨着回院子瞧瞧,结果却不想公子果然回院子了,公子,唤小的有何吩咐…”
霍元懿瞪了元宝一眼,随即冲一旁的大扁颈蛇点了点下巴道:“大伯素日里不是爱饮酒么,将这畜生送去给大伯泡酒吃罢?”
霍元懿话音一落,便见元宝脸上一呆,过了好半晌,只咽了咽口水,一脸不可置信道:“公子,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霍元懿双眼一挑道:“本公子何时说过假话。”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补充了句:“回头你也留在那里跟这畜生给一并泡了吧,用不着回来了…”
元宝顿时领悟过来,只嘿嘿两声道:“得了,小的懂了…”
霍元懿见他还傻不拉几的杵在眼前,顿时抬脚踢了元宝一脚,元宝立马上前抱着那个红木雕花的圆形筒子屁颠屁颠的出去了,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们赶紧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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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抱着宠物滚后,纪鸢歇了片刻,这会儿只稍稍平复下来了,当即,只尽量稳着心神远远地冲霍元懿说着:“我…奴婢暂且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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