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忍不住有些愣神晃眼。
还是过了好一阵,对方远远地主动冲纪鸢浅浅笑着招呼道:“鸢妹妹。”
纪鸢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抬眼,只见沈如嫣跟陈氏相携,缓缓走了过来。
沈如嫣要年长纪鸢一两岁,这一声妹妹,理所当然,只是,在此时此刻,听在旁人耳朵里,多少有些异样的味道。
纪鸢缓过神来后,亦是很快收起了情绪,看了沈如嫣一眼,淡淡笑着道:“嫣姐姐,陈姐姐。”
说着,想了想,又道:“前几日恰好身子不适,不然,理应去探望嫣姐姐的。”
沈如嫣笑着道:“鸢妹妹客气了,应该是我前去探望你才是,前几日刚到京城,才刚刚安置妥当,听闻鸢妹妹身子不适,方才还跟霁月姐姐相商着,一会儿边去探望你来着,没成想,竟这般凑巧,在这里遇上了…”
沈如嫣客气道。
陈姨娘听了,在一旁附和道:“正是,方才二姑娘还在念叨你来着,我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未曾见到你了,瞧着妹妹脸色不虞,着实清减了不少,妹妹身子无碍吧?”
陈姨娘说着,下意识的往纪鸢肚子上瞧了几眼,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猜测到了纪鸢身子的状况,不过,皆未曾点破罢了。
纪鸢笑着道:“已无大碍了,多谢姐姐关心。”
说完,一时想起了方才在昭晖院时霍元嫆的那番话,其实,知道无论是为了客套,还是今后打算,理应是与眼前这位沈家二姑娘交好才是的,可是不知为何,大抵是这些日子被霍元擎惯着了,又或者是因着前头有那魏蘅的例子在摆在那里,纪鸢委实不愿假模假样的虚与委蛇,因为,瞧不上你的人,无论你如何阿谀奉承,终究是瞧不上你的,注定画不圆的圈,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摆明了各自的立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
因此,说完这句话后,纪鸢只是淡淡看着对面二人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两人一时皆静静地对视着,相顾无言,看着对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不多时,相视笑了笑,同时收回了目光。
抱夏瞧出纪鸢无心寒暄,想了想,便会意的主动道:“主子,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外头冷,您今天天还没亮便起了,都折腾一天了,怕是倦了吧,要不,咱们回吧?”
这番话,倒是个极好的推辞,纪鸢点了点头,只有些歉意的冲沈如嫣及陈姨娘道:“今儿个确实折腾了一日,屋子里也无甚准备,正巧,院子里有几株山茶花眼看着这两日便要开了,待花开之时,再请两位姐姐到屋子里赏花。”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里,沈如嫣与陈氏唯有笑着与纪鸢告别,纪鸢留在原地,让她们二人先行,只是未曾想到,二人方越过纪鸢走了几步,眼瞅着那沈如嫣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忽而冲纪鸢道:“对了,鸢妹妹,我手中有一旧物,想着该是妹妹之物,本想今日归还,只今日一时匆忙忘了带上,一会儿我让丫鬟福芝给妹妹送过去…”
沈如嫣今日有心与纪鸢寒暄,其实便是为了此事。
旧物?
她的旧物?
那是什么,又缘何会出现在沈如嫣身上,纪鸢百思不得其解。
***
却说沈如嫣与陈姨娘一道回了原先沈氏的笙箫院,进了屋后,沈如嫣照例回到了沈氏原先的正房,立在沈氏的牌位前对着牌位缓缓说道:“姐姐,方才我撞见了木兰居的纪氏,果然是个仙姿玉色的,比一年前,更招眼了,听说姐夫十分宠爱她…”沈如嫣定定的看着沈氏的牌位,良久,只淡淡问道:“姐姐,嫣儿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眉眼间,似乎有无尽的忧愁。
陈氏立在身后见了,只叹了一口气,不多时走过去搀扶着沈如嫣道:“二姑娘莫要忧思太多了,嫁到霍家,这是已故主子的心愿,亦是整个沈家的心愿,相信,因着主子及沈家的缘故,将来入了霍家,无论如何,公子都不会怠慢您的。”
沈如嫣听了,轻轻蹙眉。
好半晌,收回了神色,知道如今多说什么亦是惘然,又盯着牌位瞧了片刻,冲陈氏道:“霁月姐姐,麻烦你将那个东西寻来,给木兰居送过去罢?”
陈姨娘听了,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二姑娘,那可是主子留下的,当真要归还么?”
沈如嫣淡淡道:“既然不是姐姐的东西,便归还了去吧…”
陈姨娘无法,只得领命而去,进了正房,不过眨眼功夫,便抱了一个小匣子出来,匣子上还上了一把小铜锁,陈姨娘从怀里摸出钥匙,将小铜锁打开,将匣子打开,沈如嫣伸手探入匣子里,不多时,从头来拎出来一块略有些陈旧的白色帕子。
帕子十分简单朴素,面料瞧上去也平淡无奇,不是什么金贵别致的面料,就是一块凌白色的方形帕子,唯一奇特之处便是将帕子摊开,只见在帕子底下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鸢”字,似乎昭显着这块帕子的主人是谁。
这块帕子,原是沈如嫣这两日整理沈氏旧物时发现的,经过陈姨娘的述说后,才知,主人正是沈如嫣猜测的那位,木兰居的主人。
陈姨娘说,这块帕子,姐姐一直锁在了匣子里,锁了好些年,是她生前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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