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户打开。”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声音。
她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但因为蹲了太久,她脚下一软,直接摔到在地上。
手肘落地,还结着痂的伤口与木质地板摩擦而过,瞬间又撕裂开来。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管,手脚并用地往光源的方向踉踉跄跄地爬了过去。
扶着墙站起身,她颤抖着手握紧了一旁百叶窗的转动轴,向上一转。
下一秒,她从喉咙里溢出两声笑,眼角露着莹润。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什么是绝望,她仅仅是轻轻一转,就把转动轴给直接扯了下来。
打开窗户的把手也被人为损坏了,虚虚地挂在这里,似乎就等着自己亲手将最后的一线生机给拽了下来。
已经一天两夜没吃东西,她的手脚有些发软,背靠着墙,她慢慢地滑了下去,耷拉着头,怔怔地看着地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睛亮了亮,她立即跌跌撞撞地爬过去,还没爬到一半,就看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出现在门缝处,塞了一个东西进来,然后立即关上了房门。
动作迅速,没有一丝犹豫,那人似乎拿着秒表掐好了时间,并且知道闻霭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跑到门口一样。
她关上门的时候,闻霭听到了门上传来叮叮铃铃的响声。
像是金属互相剧烈地撞击着,然后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闻霭趴在房间的中央,抬头看着那扇门,默了半晌,才明白过来。
铁链,她的门上还挂了一条铁链,控制着门缝的大小,即便刚才自己跑了过去,她也不可能凭借着那一条缝隙逃出去。
她被禁锢在这里了。
刚才那只手,是夏梦的,即使她将常年戴着的右手手镯取了下来,闻霭依旧能看到上面的那一圈浅浅的压痕。
慢慢地挪了过去,她看到刚才夏梦拿进来的,是一个盒饭。
咽了咽口水,她伸出手刚摸上去,触到那一丝温热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如触电一般立即缩了回来。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却一无所知,她可能被人下药了。
可能是她喝的水,也有可能是她吃的东西。
让她睡了二十二个小时,中间没有醒过来一次。
蜷缩着手指,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垂着眼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昏沉,当某一个瞬间,她闭着眼睛,头猛地往下一点,惊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即便没有吃那个盒饭,她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行,一定要保持清醒,她想。
她抬起了左手手肘,看着手上斑斑驳驳的伤口,咬着牙死命的用右手指甲一抠,伤口上的痂立即被她抓了下来。
她靠着墙的身子像是遭到了反作用力一般,直接从墙上弹跳出来,僵硬地挺直着腰杆,呼吸急促,眼睛湿润,手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张大着嘴喘着粗气,溢出一声又一声哽咽忍痛的声音。
默默地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眼里清明了不少。
趁着这一波回神,她直接站起身,趔趔趄趄地走到了书桌前,将架子上的裁纸刀给拿了下来,往上一推露出刀刃,将刀柄紧紧地握在手里。
万一她连力气都用不上了,她就只能用刀轻轻一划了。
不管怎样,清醒着还有可能,如果睡过去的话,下一次醒来,她不敢保证她还待在这个房间里。
回到房门那里靠着,等待着下一次开门的时候,找机会跟夏梦说上话。
透过百叶窗的小小的缝隙,闻霭看到窗外的天空从浅蓝色,慢慢地变成深蓝色,到最后夕阳的余晖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
挂钟指向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她听到了对面的房间开门的声音。
“闻晓?!”她猛地扭头看着棕色的房门,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喉咙干涩得连简单的吞咽口水的动作都会痛的难受。
但她此刻管不上其他事情,只觉得要紧紧地抓住任何自己可以抓住的东西。
夏梦把自己关在这里,闻晓知道吗?
门外寂静无声。
闻霭无声笑了笑,无力地抬起手,大掌覆上自己的眼睛。
那是她的妈妈,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叩叩。”门上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闻霭身子一僵,立即回以沉缓的拍门声:“闻晓?是你吗?”
“姐……?”闻晓的声音依旧细细柔柔,此刻还带着一丝疑惑。
“是我!”闻霭激动地看着门,像是能够透过这一扇门看到外面的小公主一般,“我被锁在这里面了,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闻晓愣了愣,她这两天都陪在医院看着爸爸,今天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闻霭,正觉得奇怪,夏梦就告诉她闻霭跟同学出去玩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回房间的时候,她余光瞄到闻霭的房门紧闭着,就没有往这边细看。
直到闻霭发出声音她才发现,房门的门把手上面,居然紧紧地焊了一把横拉杆的锁,上面还挂上了一条短短粗粗的铁链,就像是一楼大门的那条防盗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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