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不过敢娶姑姑,那人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是,她这儿子是怎么去的,据说走的时候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嗨,幸亏去的早,否则新安城又得多一个霸王,谁受的起。”
“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嘘,小声点,莫要让姑姑听了去。据说啊,这公子哥嚣张跋扈惯了,有一天,和他的一位狐朋狗友打赌,谁能骑着马先跑到凌云山顶上,谁就能先占了栖凤楼新来的那位姑娘的身子,可那天和今天一样下着雨,山路湿滑,他骑得那匹马脚下一个不稳,就将他甩倒了山谷下面,据说当时人还没死,只是伤了腿,可是,那位朋友却在上面戏弄他,说他比不过自己才故意跌下去的。咱们这位爷哪能受得了这般刺激,也不等着人来救,自己扒着石头就朝山上爬,爬到一半,被一块松动的大石头从上面掉下来砸中了脑袋。唉,他死得惨哪,脑壳整个碎掉了,脑浆洒的哪儿哪儿都是,据说姑姑见了,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人清醒后,便命人将他的那位朋友连带着那位新来的姑娘一起,用乱石砸死,把尸首扔到一口荒井中了。”
大家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忽然,一个小厮倒抽了口凉气,手指着车篷顶上,“那是什么?”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车篷上面蜷着个人,个子不大,瘦瘦小小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车子的顶篷被风吹了起来。
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来,像一把利刃将夜幕劈成两半,白光照亮了车顶,那个人影却不见了,像是被狂风卷走了一般。
“我没看走眼吧,刚才那里是有个人吧。”一个小厮哆哆嗦嗦的说道。
“难道难道纸马真的能从阴间引回来些什么?”
“轰隆隆。”惊雷跟着闪电从头顶落下,小厮们将雨布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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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窗外的雨越下越急,蒋惜惜连忙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嘴上说道,“都说春雨贵如油,现在看来,这油也太不值钱了,竟要将地浇透似的。”
正说着,雨雾中传来一阵通报声,“大人,刘叙樘大人前来拜访。”
果然没过多久,蒋惜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顺着穿堂走了进来,看到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蒋姑娘,又见面了。”
蒋惜惜行个礼,嘴上却是不饶人,“我看刘大人是真的把新安府当成娘家了,几日不来,心里便想得慌,我说的对不对。”
刘叙樘倒不辩驳,只看着她笑。
程牧游从门内迎出来,“惜惜,休得无礼,不过,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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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盗尸
热茶端上,点心摆好,三人才结束没正经的玩笑话,进入了正题。
“贤弟,你冒雨赶过来,想必是为了公事,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为了校尉府那件案子来的吧?”
“确实如此,此案虽然不是什么要案,但是却涉及到侍御史张大人的家眷,上头压得很紧,让我务必将事情的经过查清楚,再回去禀报。”
程牧游冷哼一声,“公事私办,倒是他张大人的风格。”
刘叙樘也蹙紧眉毛,“没办法,圣上都开口了,我也不能回绝,不过程兄,我对你完全信任,只需你告诉我这案子有无其它蹊跷之处,若是没有,我便到秦府走个过场,把这话回了也就罢了。”
程牧游于是将案件向他交代分明,末了,刘叙樘点点头,“这就好,那张大人生怕是自己的女婿故意谋害了女儿,这样看来,倒真不是那秦应宝下的手。”
程牧游摇头一笑,“这件事他虽无错,但是在新安这么多年,他犯下的其它错处可是不少,而且,他和那栖凤楼的老鸨桦姑走得甚近,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将这两人除掉,只可惜,一直没能抓住他们犯案的证据。”
“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兄台暂且忍耐一下。仁兄不知,最近京城连出了几起案子,才是真真将我折磨得焦头烂额,不知从何处下手。”
“到底是何事?”
刘叙樘压低声音,“宋明哲满门被斩,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可是你猜怎么,他全府上下四十五具尸首,却不翼而飞了,而且还是在春假的时候消失不见的,圣上大怒,命我们无论如何要将这件事查清楚。”
蒋惜惜的耳朵随着“春假”这两个字竖了起来,她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自己的心门上扣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过,却又很快的消逝无踪,怎么都寻不到了。
程牧游面色未变,嘴上却说道,“那倒真是件奇事了,这么多具尸体,是怎么被转移走的呢。”
刘叙樘摇头,“所以我才焦虑,而且事情都过去了快两个月了,还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蒋惜惜聚精会神的听二人谈话,半点也插不上嘴,不说宋明哲这三个字她倒是听人提起过,坊间都说他因为祭奠了那个人而满门被斩,只是,这件事看来还有后续,宋明哲一家虽然死了,但是有人不忍他们暴尸在荒野中,所以偷偷的将尸首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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