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看着面前严密的布局,捂着嘴巴轻声一笑,“大人,何必如此麻烦,有我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姑娘也不知对方实力如何”
话还没说完,晏娘已经走到史今史飞身旁,一脚踹开了大门,几人都被这毫无章法的举动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完全在计划之外的行动。直到看见晏娘闪进院内,几人才回过神来,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更出乎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
胡家没有人。
晏娘一间间屋子走过去,每经过一间,就用她惯用的手段,一脚将门踹开,可是所有的房间都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没有人影、更别提那个曾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遍的怪物了。
“大人,难道胡家人已经知道事情败露,所以跑掉了?”史今一脸迷茫的问道。
“二喜,”程牧游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一定是他说出了我拜访沈青的事情,从而让胡家人起了疑心,不过二喜现在去了哪里?难道被胡家人掳走了?”
正在苦思冥想,院后突然传来几个衙役的呼喊声,“大人,快过来,这里有发现。”
几人忙不迭的朝院子背后跑过去,蒋惜惜也从树上滑下来,跟在他们身后。然而跑到院墙后面,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盯着前面土地上那像半截木桩似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那是二喜,现如今,他的下半身被直直的插在泥土里面,只有腰部以上还露在外面。他面色灰白,脖子上那道半指深的伤口已经泛出了白肉,上面聚满了蚂蚁和苍蝇,显然已经死了有几日了。
“不对,还明天才到七日时限,现在还差几个时辰,他怎么会会被杀害了?”蒋惜惜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激动,连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
“因为他不是祭品。”晏娘走到前面,看着二喜完好的两只手臂,秀气的长眉蹙在一起,“我们上当了,祭品一定另有其人,说不定现在已经上钩了。”
蒋惜惜大惊失色,她三两步冲到晏娘面前,“那可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说不定还能阻止他。”
晏娘螓首一摆,“这里死气这么重,说明那怪物还没走远,胡家人一定是兵分两路,一路去劫取祭品,另一路,就将那个东西藏进了深山,以防被人发现。”她看着正在朝山下坠落的夕阳,轻轻说道,“我得进山一趟,先他们一步找到那怪物,将它斩草除根,如此方可彻底解了这心腹之患。”
说完,她便身子一闪,朝门外走去,背影一会儿就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
“大人,我们也赶紧回去吧。”看程牧游没动,蒋惜惜在后面轻声提醒。
“你带着史今史飞他们几个回去,我同晏姑娘一起到山里找人。”程牧游吩咐完,拔腿就朝晏娘追了过去。
蒋惜惜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里突然被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所笼罩,她摇了摇头,将那点微微的酸楚从心里驱赶出去,回头冲史今史飞喊了一声,“回城,今晚一定要抓到凶犯。”
沈青摇摇晃晃的走上台阶,他现在脑中昏沉沉的,连续几天没有睡觉的后果终于体现出来,再加上二喜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无法消化,所以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
家里还是老样子,不过就像二喜的爹娘说的那样,灶台冰凉,没有半点人气。二喜在的时候,他总是嫌他吵,嫌他无知又啰嗦,现在,他不在了,他却格外的想起他来。
他很早就没了爹娘,二喜就像是他的半个兄弟,虽然他从未无微不至的照顾过自己,但是他在,这里总算还像个家,现在呢,这沈宅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盒子罢了。
“沈青,家里还有吃的吗?”
伴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隔壁焦家的两姐妹走了进来,见沈青坐在地上,神色落寞,忙凑到他旁边,“你怎么了,不舒服啊,要不要帮你请个大夫过来。”
沈青茫然的摇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屋里走,“二喜不在,没人做饭了,你们去别处吧。”
焦家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撇撇嘴巴朝门外走去。
“这沈青又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他你还不知道啊,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可能是什么事情没想明白,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姐,我肚子好饿。”
“爹娘他们还没回来,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碰到谁家做饭了,能要点吃的。”
两个瘦弱的身影顺着沈府门前的小路朝前走去,她们谁都没有留意,沈家旁边的树影里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见姐妹两人出了门,便无声无息的尾随了上去,跟她俩一起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
沈青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虽然他的身体已经疲惫至极,但是脑子里掺杂的事情太多,所以即便是睡着了,头脑却没有得到片刻的安宁,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随后,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沈青被惊得一个激灵,翻身从床上坐起,他狠狠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看清楚站在床边的人是蒋惜惜,于是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蒋大人,二喜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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