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刘叙樘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了,“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他叫何胥,刚从西北边境回京,被圣上任命为是禁军步军的首领,他这个人刚正不阿,治军严明,很受圣上的赏识。”
蒋惜惜脸上一喜,“原来你认识他,那就太好了,不过,我想问的是他的家事。”
“家事?”
蒋惜惜嗫嚅道,“比如比如他和她妻子的关系如何,他在城中是否有有什么不好的流言?”
闻言,刘叙樘摇头浅笑,“何胥一直在塞外,最近才回京,他在塞外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说到他的家庭,那倒是简单至极,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是孑然一人,并未娶妻。至于你说的男女之间的流言蜚语,我从未听到过,但是,倒是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说何将军到现在都未娶妻,恐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于人的隐疾,当然,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但是之所以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倒是从侧面证明了何胥这个人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无法忘怀之人呢?”蒋惜惜盯着桌上的水印,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刘叙樘一怔,“你指的是谁?”
蒋惜惜一笑,“没什么,今天多谢刘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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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庆殿出来,赵泽平便健步如飞的顺着御道朝外面走,身后不时传来几声呼唤,他只当听不见,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愈加快了。不过后面的几位大臣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赵泽平已经穿过了几道宫墙,却依然从眼角瞅到了几个人影在不远处跟着,他索性心一横,在穿过一道垂花门时朝左边一拐,躲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花木之中。
后面紧追不舍的几人很快赶到了,他们在赵泽平藏身的那片灌木前站住不动,手放在额前左顾右看。
“赵大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没想到他年逾古稀,腿脚还是这么利落,不过耳朵怎么倒是先聋了,我们叫了十几声了,他硬是没听到。”
“他哪是没听到,他那是在躲着我们呢,他既没让送礼的进门,就更不会听咱们几个唠叨,这老爷子,心里门儿清着呢,也罢也罢,他如此清高,我们也就不要做那狗皮膏药,非要粘住人家不放了。”
几个人把赵泽平骂了一番,总算是解了心头的一股恶气,甩着袖子朝宫门外走去。
藏在灌木丛中的赵泽平听他们走远了,这才拍拍衣角的泥土,准备站起来,还没站直身子,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娇笑,“权倾朝野的赵大人竟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像小猫小狗似的,躲在这里,也不怕让人见了笑话。”
单听声音,赵泽平就已经猜出了来者是谁,寻遁着声音望去,果见不远处的一道拱门内站着个婀娜的身影。
即便站在阴影下面,面容不清,但是光是看到她的身姿和修长的脖颈,就知道这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立在拱门下面,一只手轻轻搭在墙上,可是已经让周围竞相争艳的花儿为之逊色,就连鸟儿们都停止了啼叫,小心翼翼的站在树端打量着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叫声破坏了这如画一般灵动优美的一幕场景。
“花蕊夫人。”赵明泽提着衣摆从花丛中跨出来,“多年未见,夫人姿容未变,还是和初入宋宫时一般。”
那被称作花蕊夫人的女子站着不动,“赵大人说笑了,想我初来乍到时,多么懵懂无知,以为世间人皆会用真心对我,可是现在一晃数年过去了,我才明白,女人,尤其是深宫中的女子,不过是男人手中的一粒棋,他将你安置在何处,是一早便算计好的,算计也到罢了,偏还要用花言巧语将你哄得服服帖帖。其实我们这些女人啊,不过是他们通往权力的踏板,所谓真心,那是半点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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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菜肴
赵泽平笑了笑,“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夫人可知以真心对人,才能换回真心,只单方面索求,倒是过于强人所难了。”
花蕊夫人低下头,旋即又缓缓抬起来,一双如泣如诉的眼睛看着赵泽平,“我没有吗?当年,我敬他爱他,把自己的全部都奉到他面前,可他是怎么待我的,他把我当成一件破衣服,置之不理,束之高阁”
“太祖本就不近女色,再加上他早已有了相濡以沫多年的皇后,不对夫人动情,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花蕊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她走到阳光下,将自己的风姿全部展现给赵泽平,眼前的这个女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
见赵泽平盯着自己,她轻轻一笑,满脸都是美而自知的骄纵,“赵大人,蜀地美女甚多,可是后主第一眼见到我时,便用了‘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来形容我,我也因此得名花蕊夫人。以大人这双洞彻人事的眼睛来看,天底下,可能有男人在见到我之后不动心吗?”
赵泽平还是盯住她不动,“夫人的美貌早已经过经过无数男人的眼睛验证,根本无需赵某多言,不过,夫人之所以记恨先帝,不就是因为他对你的漠视和冷淡吗?先帝不对夫人动心,甚至连情动都没有,这是事实,夫人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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