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急急转身,他看见一道黑影斜在茅房门口,覆盖住唯一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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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亭真的复活了?”
“圣上,千真万确,臣得知此事后,多方打听监视,发现王家那个人确是已经死了几年的王卫亭。而且王大人似乎不愿让他人知道儿子活过来了,不仅把家中仆众打发走了大半,还不让王卫亭出门。”
“他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臣本来想得是,死人复活之事太过诡异,不对外公开也能理解。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却觉得此事不得不重视。”
“此话怎讲?”
“圣上,王时云可是赵大人的亲信,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据臣所知,赵大人隐归多年,官复原职后,王时云第一时间就投靠于他,可见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人可比。”
“德轩,赵泽平走了没几日,你就这般构陷他?”
“圣上,老臣心中只有圣上一人,所想所做也只为圣上一人,赵大人我虽钦佩,但他若敢对圣上不忠,老臣是绝不能坐视不理的。”
“你的意思是?”
“圣上有没有想过,若那王时云真有能使人复活的妖术,他或许会将此术用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老臣多言一句,赵泽平虽然为圣上所用,但他心里最惦念的是谁,圣上与我都再清楚不过了。再说,那个人尸身不化,民间已有颇多传言,若是王时云真的有别的心思,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龙椅上的人久久都没有说话,程德轩却知道自己戳中了他心里最脆弱的那个地方。那是他的死穴,谁也触碰不得,但是若能帮他解了心头之患,他就将是最大的功臣,这可比讨好一个王时云要划算得多。
“德轩,王时云真的会用妖术?”
“老臣的人亲耳听到王时云和一个小厮的谈话,他说什么鲜血灌注,什么仙草,就能让死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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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共乘
“没有找到饿鬼?一只都没有找到?”程牧游眉头紧锁,冲刚刚赶回府里的史飞问道。
史飞行了一礼,“大人,这几日兄弟们把新安城还有周遭都翻遍了,也没发现那两只饿鬼的行踪,属下想,会不会因为咱们太过于大张旗鼓,所以它们闻风而逃了。那东西不仅有人的思想,还精得很,说不定咱们暗中行动,寻踪觅影,倒有可能找到它们。”
程牧游赞许地点点头,“就依你的话去做,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虽然在暗处,却也不可掉以轻心,人手上也一定要备足了,留几个应急的,新安府剩下的衙役你全部带出去。”
史飞垂首,“属下明白,不过大人,此次行动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属下发现三年前曾有多人与那邢国均一样,被人割断脖颈而死。”
“多人?”
史飞点头,“很多,除了新安,还有临近镇县,算上邢国均,竟足足有四十九人之多。”
程牧游面露讶异,“这么多人?为何之前的案卷上没有记载?”说完,他自嘲般的冷笑一声,“我懂了,此事不单单发生在新安境内,而且案子未破,大家彼此推脱都来不及,又怎会朝自己身上揽脏水。”
见他面笼寒霜,史飞又行了一礼,“大人,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属下调查过了,这些人之间并无关系,却在同一时间段被杀害,难道凶手只是随机杀人,没有特定的目的不成?”
程牧游从鼻腔中哼了一声,“不可能,此事背后定有阴谋,而且邢国均也牵涉在此案中,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此入手,找出龙涎草的真相。”说到这里,他看了史飞一眼,“你们带着兄弟们去寻找饿鬼,此事就交给我来调查吧。”
史飞点头,行礼就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贼兮兮的笑意,“光顾着说正事,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大人,有位漂亮姑娘找您,她说自己不方便进来,所以想邀您到酒楼一聚。”
***
顺着楼梯走到酒楼的二层,程牧游便看到一个紫衫少女坐在靠栏旁,凝神盯视着桌面上的一盏茶,一动不动。
他认出了这个身影,于是连忙走过去问道,“臻儿,你......你怎么一个人到新安来了?”
段臻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过她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程牧游,脸上带着些许震惊。
程牧游在她对面坐下,有些担忧地说道,“臻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讲?”
听他这么说,段臻儿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浑身一抖。
“姐夫,你看看这个。”她缓缓把一只白色的灯笼放到桌上,“这是你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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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碧如洗,只在尽头处挂着一抹瑰丽的朝晖。
程牧游牵了匹马从马厩出来,走到甬道时,见精卫站在房檐上看着自己,便冲它“嘘”了一声,“别叫,让你家姑娘多睡一会儿。”
精卫漫不经心瞅他一眼,拍拍翅膀扭过脑袋,不知趣儿地冲里面“啾啾”叫了几声。
“不是说不要叫吗,你怎么不听话呢?”程牧游压低声音责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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