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知道了,他能赶回来陪在她身边吗?
到了顾泽停车的地方,顾泽开了电子门锁,郭绮停了下来,敛着眉对他说:“前面有个小广场,我们聊聊天?”
顾泽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又走了几分钟,绿树青草,凉亭小凳,一处僻静的小广场,晨练的人已经回去,今天不是周末,人很少,郭绮捡了一个三面都是九里香的地方,站定了。
顾泽走到她身边,看着前方广场上,偶尔一两个放风筝的人,有些出神。
阳光冲破厚厚的云层,投射出几缕阳光,可很快,风又把云层聚拢,阳光无法穿透,天还是那样,阴沉沉的。
“你说吧。”郭绮叹了口气,开口。
顾泽侧目,问:“说什么?”
“你来找我?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还催命一样不停地打电话。
顾泽静了静,他眼中的郭绮有些憔悴,父亲突发急病,她心焦恐慌难免,面色萎靡可神色大方,好似经历了生死一般,眼神看着有些沉重。
顾泽好想抱抱她,不仅是想给她安慰,给她保护,更重要的是,在来找郭绮之前,他心里那块空唠唠的地方,在见到她的时候,像回归复活般,充盈了。
“郭绮,你喜欢我吗?一开始。”顾泽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喜欢他吗?这个问题,郭绮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会不喜欢?令她心动的长相,他倔傲的神态,傲娇的话语,她和他在一起的,或生气或快乐或激动的岁月。
即便时间不长,可不是有种说法,当你坚持二十一天,那便会成为你的习惯,你喜欢的人成为了你的习惯,当他突然离开时,没了这个习惯的你,会怎么样?
“顾泽,我喜欢你,那么喜欢。”郭绮最后一句地喟叹,叹出了忧伤。
顾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可我总感觉你裹着你的心,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郭绮疑惑地搓着围巾尾的穗穗,不置可否。
“有时候你很快乐,可转眼你眼底流露出的忧伤,让人措不及防,想着去捕捉的时候,你又笑脸相迎。郭绮,你不放出真心,我怎么能抓得住。”
我抓不住,我会很迷惑。这是顾泽的心里话。
郭绮听着听着,感觉变了味,他们之间的问题,这段时间的冷战,他们吵架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呀?
“你的意思是我骗你,我有所隐瞒?”
顾泽往前跨了一步,替她挡了风吹的地方,郭绮尖锐敏感,顾泽不奇怪,他只是心痛她的固执骄傲,为什么非要坚守什么狗屁面子,不向他求助,这么倔强呢?
“郭绮,男人不喜欢太好强的女人,适当的服软,会让你更加可爱。”
顾泽要去抱郭绮,被郭绮一把挥开,明明想得要命,但是有些东西又横在两人之间,郭绮忍不住地落泪,伤心顾泽为什么不能理解她,他如果愿意坦诚,愿意跟她说一说,哪怕是谎言,也比现在避而不谈的局面让人好受。
“不,我们的问题不是这个,是你骗了我,至今为止,你的态度模棱两可,前面的你恼羞成怒,甚至暴跳如雷,我都能理解。那这些天呢?这些天你有没有冷静地想过,该怎么告诉我吗?你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不是想着我们好好的谈一谈这个问题吗?”
太累了,连日来紧绷的心弦,并没有因为郭爸爸的病情好转而松懈,郭绮在父母的面前,不敢透露半分,凡事表面都装得坚强乐观,可彻夜彻夜地睡不着,才孤苦心伤。
郭绮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被绷断,一切伪装瞬间被戳破,“顾泽,我是个孤儿,我害怕失去,真的害怕。”
孤儿
顾泽震惊极了,郭绮的父母不是都在家里吗?谁是?
郭绮泪眼朦胧,抓着自己的围巾,有些喘不过气地说:“顾泽,我是个孤儿,我一岁的时候被人丢在福利院门口,第一个养父母领养我七年,他们家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把我重新送回福利院,直到遇到现在的父母。你懂吗?有些伤痛,不是我不说不想,它就没发生过,心里的我,永远都有一种恐慌,害怕被人抛弃,害怕欺骗。”
顾泽的心微微地痛缩,原来,她的忧伤是不敢相信幸福,她的快乐是带着讨好,她讨好能给她快乐的人,害怕抛弃。
顾泽上前一步,郭绮连连摆手,她还有话要说,“第一次跟张嘉荣谈恋爱,我全身心地投入,像爱自己一样地爱他,可他抛弃了我,跟我的好朋友结婚了。顾泽,我走不出来,我走不出这种怪圈。”
不再犹豫,顾泽伸手搂紧了郭绮,尽管她抗拒挣扎,可顾泽就是不放手。
郭绮用力地捶他、踢他,顾泽的怀抱像铜墙铁壁,郭绮累了,趴在他的肩膀处,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顾泽,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我相信人,不敢相信,我也不敢复付出,我害怕那种亲密关系。”
“嘘……嘘,没事的,没事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顾泽一边轻声地安慰,一边轻轻地搂着她。
旁边路过的两个大妈听到郭绮哭得厉害,大妈们停下脚步,眼瞅着顾泽寻思着要不要上前帮忙,顾泽忙露了一个礼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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