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口罩医生根本不为郭绮的话有半丝动摇,他抬了抬乌黑的眉毛,波澜不惊道:“那就再禁半年。”
可为什么呀?郭绮的话卡在喉咙处,却半天也没有问出来。一贯的看病经历,让她知道这话是不能问的,医嘱就是医生对你病情诊断的嘱托。
你这么一问,摆明了就是在质疑医生?那为毛还来看病?不相信医生就不要来医院,尽管这是近几年来才兴建起的社区医院。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郭绮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鞋柜上,脱了羽绒服,一股脑地钻进被窝,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已经痛得不那么“嚣张跋扈”了。
郭绮恍恍惚惚地眯着眼,突然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啪啪的时间,不是半年前,应该是一年半前,为了证实,她还拿出了手机翻看日历。
真的是一年半前,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一年多时间,就好像只是刚刚而已。
迷迷糊糊之间,郭绮一直梦到自己在跟社区医院那名口罩医生在争辩:“我已经一年半没啪啪了”,“不是半年!”……
可口罩医生一个字都不回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可郭绮就是能听到,从他鼻腔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冷哼,带着不屑和冷嘲,让郭绮很不舒服,一晚上的梦里全都是他那冷漠的样子,和自己窘迫着急的无奈,还有一些其他的零星碎片。
一个星期后,周六傍晚,郭绮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往家走,在经过社区医院门口时,不自知地撇了撇嘴,拿了块薯片,猛地塞到嘴里,用力地嚼着,一步三摇晃地经过大门口的保安亭。
社区里来来往往有些人,保安亭站着一个保安,“你好!”郭绮向保安打了个招呼。
是个面生的小伙子,站得笔直,制服笔挺,他向郭绮啪地一下敬了个礼,吓得郭绮连连摆手,连忙挥手道:“你好你好。”说完赶紧嬉笑着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心里却在嘀咕:上回社区内开业主大会,物业保证一定会整顿治安,确保小区内所有业主人生及财产的安全,这些新换的保安,看起来个个精神抖擞,倒是不错!
郭绮一口吞掉手中的薯片,塞得满嘴都是,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声,她用小指摁了电梯的按键。
现在是晚饭时间,乘电梯的人很少,电梯里只有郭绮一个人。正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句“等等!”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挡在了电梯要合上的门缝间,一个高大的……“帅哥”?
只见他一手按着电梯的按键,一边礼貌地对郭绮点头,示意自己也要搭电梯。
郭绮却是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瞬间石化,或者确切地说,是被雷击中了。
花痴
这是什么……什么剧情?
旁边,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身材颀长,黑色风衣下的大长腿,留着刘海的浓黑头发,还有白皙英挺的五官。
只稍稍一眼,郭绮就能认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帅,虽然她只是快速地瞥了一眼。
可天呐!再看看自己,一件半旧的羽绒服下,是粉红色的睡衣,脚下踩着一双灰扑扑的雪地靴,外加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郭绮本想着也不是去什么远的地方,不过就是在门口的社区超市买点东西,所以人一懒,就这副鬼样子出去了。
这两天滨城刮起了倒春寒,阴雨绵绵,气温骤降,穿羽绒服的人不稀奇,稀奇的是今晚居然遇到帅哥,可她郭绮竟然这……这副邋遢的鬼样子。
而且更尴尬的是,郭绮嘴里此刻正塞着满嘴的薯片,只要一动,就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而且还是在这密闭的电梯内,声音出奇的响亮。
郭绮吐也不是,咽也咽不下,正十分为难,还好,风衣帅哥背对着她,并没有对她有过多的关注。
郭绮一边庆幸又一边遗憾,这是多好的搭讪机会啊!她就这么错过了……
可是郭绮现在这个鬼样子,哎哟!真希望此刻电梯能有人上来,而不是就他们两个在这密闭的空间内,郭绮甚至都能感觉出空气越来越“稀薄”。
看着眼前不远人高马大的男人,而自己满嘴的薯片,郭绮只能对着电梯内的反光面,不停地挠头捂脸。
电梯停了!门开了却没人?上了一层又停了,还是没人!如此重复。
显然是小区内不知哪家熊孩子,把楼层电梯的按钮都按了个遍。
帅哥回头略微有些歉意地微笑,按了关门的按钮,郭绮赶紧扯了嘴角和眯了眼附和,显示自己也不在意。
开玩笑,人家主动微笑,她也要显得大方大度。
只是,这满嘴的薯片,笑容能有多好看?郭绮引以为傲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明媚笑容,现在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啊!她都想直接撞墙算了。
脑袋抵在电梯的墙壁上,用唾沫一点点地把口中的薯片湿润并吞咽,“享受”着身边站着一个帅哥,还不能“染指”,电梯上一层停下开门又上一层,如此诡异的情形。
咽了口中的薯片,郭绮赶紧抹了抹嘴角,为了显示矜持,她好脾气且教养良好的不发一声,静等电梯上升,若是放在平时,她早不知骂了别人多少代。
谁叫眼前有个帅哥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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