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殷魄进店前对小艾说的话小哥直后悔:这么晚了也不见有人,小艾,你先回去吧。今天就这几个人,我自己来吧,你不是还要考教师资格证吗?
……
看着眼前的手机只好先收着,随手放在了吧台的抽屉洞里。
殷魄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甩着外套,嘴里还唱着跑的让人都辨别不出来的《流浪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骂脏话。
身体歪歪斜斜的,路人看到他都躲着他走,生怕碰到他或扫到他,被讹!
看吧,原本的善良都被那些影帝影后给抖擞没了,也不怪人们遇到什么事都绕道而行。少管闲事,明哲保身。学好历史好在可以让我们少走些弯路。
但,总有些人喜欢那十八盘!嗯,什么也管管,就像……好吧,恩语可是自带光环的妹子,善良旨在问心无愧,管它保不保身。
殷魄拖着他那不听使唤的身体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七八遍,他没走烦,路边的花花草草也都不高兴了,毕竟没什么生物会喜欢醉酒的味道。除了生物链顶端的我们,和那些浸泡在伤感里不能自拔的寄生虫。
殷魄喜欢黑暗的地方,他自认为那种黑暗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眼睛会因强光照射而带来的不适,就像这家他常来的酒吧。
谜一样的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走累了,索性直接靠在了拐角的墙边,抬头望着熙熙攘攘的星空,头顶顺势顶着墙面,喉咙里还充斥着哪些麻痹自己的液体,喉结的轮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清晰可见,身体随着墙面的弧度缓缓地坐了下去。
一条腿平放,另一条腿曲在胸前,手臂垫靠在曲起的那条腿上,酒瓶在手上来回的甩荡着,左肩上的黑色外套有一半扫在了地上,和地上的黑影连为一体。
夜太黑,分不清自己是谁又身在何方,更不用说哪儿还有什么方向。
一句“喂,你没事吧,醒醒啊……”在黑暗中点亮了一颗星,但他却没有再呼唤光明的勇气。
他隔绝着所有声音,放缓了所有动作,只是被手背支撑的头在轻晃着。
不知后面对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只记得一种熟悉的感觉和一种微弱的力量支撑着自己走向了温暖又不刺眼的光明。
怎么是你!
天渐渐黑了,还是那间卧室,还是那昏暗又模糊的灯光投射的光影。
恩语合上课本打开桌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牛皮笔记本。
“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稳心。”翻开第一页有几行字先进入眼帘。
虽然对于现在的恩语来说可能还不能有深刻的体会,但她却无时无刻的按着爸爸的要求走,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旨在问心无愧,知足尽力!
就像爸爸以前说的那样,一定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有段声音一直在恩语的耳畔回旋,伴随了她六年(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的日日夜夜“我一定会考上清华的,我一定会完成爸爸的梦想!”恩语豪言壮语的仰着头对爸爸说。
“好宝贝,答应爸爸的事一定要做到呦,不管要经历多少困难,好不好?拉勾!”爸爸眉开眼笑,舒展着一天下来因劳累而紧皱的眉头,用手轻轻地勾着恩语的鼻子。
“好,爸爸,我一定会的,只要你每次都陪我过生日,我就一定会考上清华!”
“好,爸爸尽力,尽全力!”
“那恩语也尽全力!”哈哈哈哈……
那时,在恩语眼里以为全世界就只有清华这一个学校,搞定它是必须,没有太多的殚精竭虑。
还在回忆中沉溺,姑姑端着削好的苹果放在了恩语的书桌上“恩语啊,过几天就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跟老师和同学们道个别,我们去高新六中报道,我已经给你办好转学手续了。”
恩语停下笔,抬起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排整齐的牙齿毫无掩饰的暴露了她的想法,随即咬了咬嘴唇:“高新六中?!真的吗?!……可是,那里的费用超级贵,我……”刚刚还一脸期待和喜悦瞬间被划过大脑皮层的担忧掩埋的不漏痕迹。
姑姑欣慰的帮恩语宽了宽心,摸着她的的头“傻孩子,贵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吗?这个学校考上名校的利率是最高的,去年就有*个清华北大的”
恩语皱了皱眉,舔了舔干的发白的嘴唇“可是……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学习这种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就问你违不违心,承认会死吗?纠结的人生:会!)
姑姑撩了撩恩语额前凌乱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没什么可是的,不管多少钱,姑姑都会想办法,没问题!你只管去好好学习,追求你想要的,别到了姑姑这个年纪再后悔,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恩语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翻开了课堂笔记,写着有点扭曲的数学公式,那一刻她竟想不起自己在写什么。在梦想的诱惑和姑姑的辛苦面前她选择了沉默。
而在当下能让恩语心安的事就是好好学习,拼命学习,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恐惧和惧怕压得喘不过气来。
上课铃响了,恩语呆呆的站在高二(2)班的门口,望着姑姑渐行渐远的背影。
“今天我们班里会迎来一位新同学。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能聚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以后希望你们能互帮互助。好,你进来吧。”班里的人都特别期待的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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