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关月的悲剧我着手遣散日月阁剩余宫女们,就连厨娘也被我赶了出去。
关月头七一过,她们想出宫的就出宫,不想出宫的就回天后那。
从此日月阁没了天后的眼线,也阻断了关月式的悲剧再次发生。
遣散完的正午我一个人坐在卧房门外的廊下喝着大红袍,冬日的阳光正好照在我的腿上,幽静的小殿内再也没了高跟鞋鞋跟的踢踏声。
“吃点东西吧,小姐姐。”
风宿南两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热腾腾的青菜鸡蛋面,双眼和我一样哭的红肿。
“你叫我姐姐,还给我下面条,真是过意不去。”
“你以为这是我做的?no!no!no!这是是大哥做的。”
本来没什么胃口,怕风宿南向胡式微告状所以勉强吃了几口。
“宿南,等会帮我去把耿王找来,我找他有点事。”
“小姐姐,你可别激动啊!我担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不过,再挨上几巴掌,那我也得把有些话说清楚了。”
他一听收起盘子就跑了,我知道他去给他大哥报告去了。
没过多久,耿无寐挽着御蝶闯进了大殿。
“你,先出去。”
我指了指御蝶,她看了看耿无寐的脸色才离开。
“放心,我不和你吵架。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
“离婚?!不可能!”
他松了松宝蓝色的小领结,对着我身后的红木椅子狠狠踹了一脚。
我以为他又要打我,下意识就用手挡了挡脸。
“为什么离婚?”
“累了,倦了,害怕了。”
“你天天在宫内养尊处优,有什么可累的?还有,谁不让你睡觉了?你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以为我听错了,原来他是这样看待我的,而我是这么不了解他。
“你风风光光嫁给我,我成王,你成后;婚后我每日忙于政务,给你创建了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你可以算得上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至于你说的害怕,不就是打了你几下,早该好了吧?又有什么可疼的?!”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想要,我想要婚前的耿妩无寐。”
他对我不屑的笑了笑,估计回忆了些什么事吧。
“那以前是谈恋爱,对什么事情的认知都很表面,很浅显。一激动,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是常有的事。恋爱有恋爱的玩法,结婚有结婚的规矩。再说了,到了嘴里的肉,嚼着嚼着还能有什么味道。”
我是他到嘴里的肉,在他看来谈恋爱是玩一玩的事情,结了婚就该守着有利于他的规矩。
说到底他不是在挽留我,不过是在担心和我离婚后会危及他的王权。
按照王室法律,王后与王终生不能分离,即便是死也要合葬一处。一旦废后,天后可召集大臣重新选拔新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三年之后有效,给你时间做好离婚准备。怎么样?”
他仔细看了看,嘴角诡异轻笑,大笔一挥居然就给签了。
甲方:耿无寐。
乙方:岑佳兮。
“谢谢你,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我急于保存好这份胜利果实就跑着出门了,终于解脱了。
离婚协议书交由胡式微保管,我最放心。
三年的时间足够我学习好谋生的本领了,没日没夜的阅读四书五经,顺便学习经商之道,有空就弹琴赏花赏月。
似水流年,一晃三年。
用八字概括这三年:生活安逸,精神富足。
没人找我麻烦,报纸也不乱写有关我的绯闻,就连天后都免去我每日去雀之云殿请安。
至于耿无寐,我们每年中秋节才见一次。
会来的人不用等,要等的人也不必来。
胡式微讲了很多有关自己的故事,他和风宿南都是胡总管收养的儿子。
难怪胡总管之前对我照顾有加,天后要来都会提前让人来通报。
“小姐姐,己辰王爷儿子周岁酒的请帖昨天就送来了,我们现在就得赶去宫外庆贺。”
阳春三月,莺飞来了,可草还没长全,大概是雾霾太重了吧。据我所知两年前,江己辰搬去了宫外,在都城郊外盖了一间王爷府。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陆小青的,和自己爱人过着恩恩爱爱的小日子,彻底把自己与觊觎王权的可能性缩小至零。
“小姐姐怎么还在这发呆呀,大哥已经在外面车里等我们了。外面起了点风,大哥说让你把披肩披上。”
“哦,好吧。”
为了避嫌,我和胡式微只有白天在花园里一起看书,讨论学问。只要天一黑,我们各自回房休息。夜间是绝对不会再碰面的,但是胡式微都会坐在后花园弹琴,夜复一夜,从不间断。
风宿南常常充当他大哥胡式微的传话筒,和我说话之前开头都是“我大哥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出宫走动,想出宫必须亲自向靡乐天后报告,而且要得到天后和王两位的批准。我懒得见他们,因此整整三年未踏出宫门一步,翘首以盼离婚协议上商定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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