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绢是他的初恋,两人在留学时的新生见面会上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他迷恋她,她欣赏他,在朋友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直到四年前,他仍很自信,她会是一直相伴走完人生的伴侶。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幸福当中時,她突然提出分手,和一个男人远走高飞到了英国。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接受不了,但一切已成定局。他不明白分手的原因,也找不到她,他四处打聽,可一切徒劳。突然的變故和无数的疑问让他意志消沉,不分日夜地酗酒,工作也耽搁了。幸好当时还没回国,家里人不知道他糟糕的状况。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位好朋友看不过去,主动告诉了他實情。原来,梁如绢一心不愿回国生活,分手前三个月,她认识了一位商界人物,两人很快开始交往,那商人承诺,只要她愿意,便带她到英国结婚定居。可恨的是,她隱藏得很好,他絲毫觉察不到异常。
回忆起惨痛的过去,他的头隐隐作痛。
他變得不相信爱情,就算是當下的卓倩。他天真地相信,只要卓倩不知道这一切,只要他俩能够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原因什麽的并不重要,事实上,他对卓倩是认真负责的。
他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的她,依然靚丽,幹練的职业装衬托着曼妙有致的身材,成熟而有韵味。
他走上前,四目相视。
“子然,好久不见!”
“我没想过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他表現得十分冷淡。
梁如绢聼了,脸上掠过一瞬的阴郁。
“找我有事吗?”
“只是想见见你,一起吃顿饭。”她知道,她必須忍受他的冷漠,他願意赴約,已是很大的滿足,“听说你開了一家公司,經營得还不错!”
桑子然默不作聲,以另一種意思解讀她的話。
“在英國生活不下去嗎?”
“你諷刺我,我無所謂,這是我該受的。”她苦笑,“總公司的人事調動,我申請回來的。”
他冷眼看着,覺得好笑,她不是不願意回國内發展的嗎?
“當時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總不想回來,總想着出去。”
“你丈夫同意了?”
“我两年前离婚了,之后一直一个人生活。”她试探着说,“我一直很想回来,可是我沒有勇氣面對你。”
他再次沉默。
“子然,你能夠原諒我嗎?我還是像以前那樣愛你。”
“我承受不起。”
“我很後悔,我很想回到過去,回到你身邊。”
她妥協的姿態讓人反感,她以前是那麽的意氣風發。
“我已有了未婚妻,時過境遷,我們的生活都在繼續。”
她無言以對,就算這樣的結果曾猜想過,可是親耳聽到還是讓人失望。
“這頓飯我們不必吃了。”
他毅然離去,思緒卻被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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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然!”卓倩见連叫了两声都没反应,第三次便大声地喊。
“怎么啦?”桑子然恍然清醒,看着她。
“是我问你怎么啦?”
“沒事,”他关掉電腦,拿走她手中的书,習慣地摟着她,“睡吧,很晚了。”
“下个月三号有没有空?”
“什么事?”
“那天是梁小姐的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她邀请员工出席,可以擕眷,我想你陪我去。”
“我不喜欢参加聚会。”
“就一次!”她竪起一根食指哀求。
“以后再说吧!”
她见他敷衍了事的态度,就知道继续逼问也没用,努努嘴,睡覺至大。
桑子然一直心烦意乱,听到梁如絹离婚,心里也没有一丝的舒畅乐怀,原来自己憎恨的人痛苦也不一定能让自己快乐。公司被索賠的事还没解决,对方坚持按时收货,他查阅桌面上的同行名单,逐一打电话,希望找到一家友好厂家协助生产,可是最终徒劳,要么是无技术支持生产,要么有技术而没档期。
他仰躺在椅背上,一筹莫展。
“桑先生,有位梁小姐说有急事找你!”电话对讲机响起。
梁小姐?他已经猜到是谁,“让她进来!”
梁如绢敲了敲門徑直進來,他冷淡地問:“有事嗎?”
她強忍心中的難過,冷靜地说:“你的公司目前是不是有商業纠纷?”
他讶异,“你怎么知道?”
“我想我們這邊可以幫忙解決……”
两个人默默地商谈起来,两个小时过去。
“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們能交货吗?”
“爲什麽要幫我?”
“並不是你想的全部。”
“我可以拒绝你的帮忙。”
“一个精明的经营者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这么做,我们公司没有损失,一来不用浪费精力钱财在法律诉讼上,二来不需要另找合适的供货商,雙贏的博弈,为什么要拒绝?”
他苦惱,卻又不能置公司于不顧。
“你還是那麽精明。”
“我就当作你是在夸我。”她不动声色,一切的隱忍只因過去的錯,“你是接受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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